景喚睜開眼時,林間已是朝陽晨露,宛轉生光。
四周有清風拂過,散開陣陣屬於山間獨有的氣息,以及一縷淡香,這香並不帶著女兒家的溫柔,也有別於林間草木,微有些清甜,但若不細品,卻會輕易錯過,輕微的仿如千裏之外開了一樹桂子花。佳人香在,人卻走遠,景喚現在連氣她的心都沒有——他居然覺得這很正常啊,理所當然他一睜開眼,浮蘇這小沒良心的又跑掉了呀!
也是,跑是自己讓他跑的,怕打起來傷了彼此,如今他傷雖好得大半,但心神不穩,萬一將心障與魔障勾起……到時候不怕他要弄傷浮蘇,他就怕好不容易雙修才養好的傷又舊傷添新傷,他現在當真不堪一擊呐。
“浮蘇啊,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殺,別開玩笑,打得過現說,娶,更別開玩笑,那沒良心的上一刻吃得美味無比,下一刻衣裳穿好就能擺擺手瀟灑轉身。景喚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隱約覺得就算加上以往的曆世,自己從不曾為個女子如此。
想起昨日的纏綿繾綣,景喚又不由在嘴邊染上笑意,不管是師妹還是魔女,浮蘇向來就是這般熱情,勾挑得她情|欲起來,她便熱情得出乎意料。若以前是“我睡過的女人怎麼可以與別人再有瓜葛”,那麼如今在景喚的心裏就是“我所中意之人怎可讓她逃過去”。
不過,浮蘇那一句不知是囈語還是嘀咕的話讓景喚又相當相當惱火,什麼叫“還是天宸比較好吃”。這該死的魔女,死性不改,待到來日境界高過你,定要把她放在膝上,狠狠打一頓屁|股。
說到屁|股,景喚的手張開又合攏,合攏又張開,似乎那滑膩柔軟帶著微微甜香的柔軟臀瓣還在手中被他揉捏著,嗯……手感上佳。
浮蘇此時,揉著腰回青冥老祖的地盤:“為什麼我堂堂一返虛期劍修,居然還會腰酸呐,這太不科學了。”
“你是被采補,當然會腰酸,而且……你不覺得你們實在有點太貪多了嗎?”流光想想就替光頭擔憂,從頭天上午到第二天淩晨,斷斷續續,這兩人簡直是不要命呐。得虧是修士,這要是普通人,早已經是死魚一條了。
“噢……嘿嘿。”呆笑中,昨天的味道當真好極了,當然,得把最開始的那個高|潮排除在外。雖然自己身子有點虧,畢竟當了爐鼎嘛,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吃虧,她的肉身得到了大大大大的滿足。
“異端,你沒治了。”流光不忍心看,更不會傻得提起,宸君景喚之類的話題,就讓浮蘇這異端單純的回味一下纏綿的愉悅吧。離青冥老祖地盤不遠時,流光感應到附近有人在打鬥:“浮蘇,好像有乘雲宗的人,我感應到了乘雲正法。”
浮蘇“嗯”地一聲,雖然還在呆笑中,但腳下一轉,人已馭劍往打鬥處走去,待到地方,浮蘇才從呆笑轉為皺眉,甚至有些憤怒。一小片長滿紅色果子的林邊小徑上,天原所有有林木的地方都等同於一個範圍標識,凡有林處往裏再進發便是青冥老祖的地盤,一般沒人敢來鬧事,畢竟青冥老祖也不是善茬。
但此刻,碧葉紅果掩映下,二十幾人正圍攻著三個人。那二十幾人服色各異,倒看得出來是小宗門弟子,浮蘇平日裏再不關注,卻也一一都認得出來是誰家弟子。至於被圍攻著的三人,卻正是天衍峰下的普通弟子,浮蘇的憤怒也正源於此。
“囂張什麼,天衍峰了不起啊,不就是那出了個冥祖之女的天衍峰麼。”
“養魔為患,如同通敵,乘雲宗竟如此放縱,實在太不把我正道諸門派放在眼中。”
那三名被圍攻的天衍峰弟子已漸有些不支,但卻一個字不還嘴,隻強撐著連個服軟求饒的字都不吐。浮蘇見狀,也體會到了蒼詰那種“宗門好歹還有幾分風骨”的感覺,遂在雲上冷哼一聲:“好囂張的氣焰,不知這是青冥老祖的地盤嗎?如今滄海界的小輩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打架打到我家老祖家門前來,是想警告一下我家老祖麼,要不要我去請我家老祖出來觀戰,好受下教。”
浮蘇在白空中並不落下,預備那二十幾人不停下,她就把那些人一個個全收拾了。二十幾個人圍攻三個人這麼久都沒攻下,這二十幾個人的修為境界可想而知不怎麼樣,打他們,浮蘇連想都不用多想。
那二十幾人卻忽然都停下,有人這才看到旁邊的紅果林子,這紅色的果實是可以食用的,雖然味道不好,但勝在可以充饑,且有少許非常駁雜的靈力。這紅果高階修士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但對來天原曆練的低階弟子來說,這是不可得多得的好食物。雖長在青冥老祖地旁界上,但多少年來低階弟子們結伴來采倒也沒出過事,青冥老祖能在天原種出樹來,又怎麼會在乎這些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