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粉紅票要到198,加第三更的預感,我還天天扒著電腦看,心裏祈禱,千萬不要到啊千萬不要到……結果,都一百八十多了!!!!!!好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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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的盡頭是一團顏色變化多端的雲團,不時幻化著什麼,仿如多彩的片斷一般,浮蘇不懂這個要怎麼弄,是穿過雲團,還是有其他方法。還是流光提醒,盤腿入定以神識觀參,她一坐下,方入定便放出神識去,看到的卻是如流水一般的片斷,是她離去後,父母生活的種種。
他們又再生了個孩子,四十出頭,產子不易,好在母子均安。起先父母還會經常念一念她,後來慢慢的就不再念了,她無緣得見的弟弟不見得有多大出息,但卻是個陽光燦爛,又懂得體貼父母的大男孩。後來娶了個不錯的妻子,一家人一團和氣地生活著。
浮蘇看著,非常滿意,她並不希望自己離去後,父母一直念叨著她而無法繼續他們的生活,那肯定會讓她很難安。她對家中的思念與向往,到現在其實都早已化作不安,她擔憂在她離去之後,父母會沒法好好過日子,看到他們這樣,她也就安心了。
別後千餘載,她所盼的也僅僅隻是父母安好而已。
“你不怪他們嗎?”流光問浮蘇。
“為什麼要怪,因為他們遺忘我,不,我希望他們忘記我,這樣他們不會難過,我也能心安。”浮蘇說完,在神識中最後看一眼那雲團,雲團之中的畫麵定格在了一家三代五口人在一個桌上團團圓圓吃年夜飯的情景:“其實,我早已知道,縱然回去也已是滄海桑田,人世古今。我已不執著於回去,隻想知道他們的消息而已。”
流光沒有人類的情感,雖不是很能理解,但它想起自己與前主人,以及前主人對自己,又有些許理解:“那回去吧,在這裏太久應該不太好。”
浮蘇當然知道不好,這就是障,如果一直沉迷下去,就會走不脫了,因為這畫麵太過美好,美好到讓人心中充滿寧靜之思,再也不願起波瀾:“嗯,走吧。”
說罷起身,臨到走的時候,浮蘇又回頭看一眼,暗在心中與父母以及再也回不去的故鄉作別:再見,地球。
以及,重新說一句:你好,滄海。
瞬間,浮蘇有種明悟在心頭,宛若真正新生,了斷過去的牽絆,放下過往的執著,人生如在瓦礫之上重建,長夜之後終現曙光。浮蘇忽然召流光在手,執著劍意隨之運轉,在她的一招一式中,虛空之中的靈氣被吸引過來,幾乎將她的身體填滿,然後又與劍意一道從劍尖溢出。
然後,那劍意便有了破碎星海的勢,似隻要她一念輒動,攔在她遠處的星海便會被輕易破碎一般。浮蘇自然不能去破碎星海,每一顆星都是一個世界,除非她真的想滅世,那就可以這麼幹。
然後,她明白自己到底悟到了什麼:“執著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放下執著。”
“嗯?”流光不懂,它雖是劍,雖知道每一重劍意,可不代表它就明白每一重劍意的境界意味著什麼。
“就像習武,起初是招式重要,到後來是內勁重要,最後卻是飛花摘葉,無招勝有招。不爭而爭,不讓而讓,不執而執。”浮蘇說完,放開流光,原來每一重劍意真的都可以再重新煉一遍。
流光:……
愈發不懂,算了,看著浮蘇像是懂了,這就成。
自星河一路緩緩而行,浮蘇沒有急著回去,然後隨便想了一下,如果地球上的人類,有這麼多可以居住的星球,是會鬧得更亂,還是更加和平美好呢?大概會更亂吧,在這裏如果不是有先天存在的禁製,恐怖也會鬧得相當亂。
所以,天道是有必要存在的。但是,有必要存在,並不意味著我就要被你擺布,而且還是那樣讓人吐血的命運。如果好一點,也就不計較是吧。這麼一個爐鼎炮灰兼被殺的下場,她才不要洗幹淨脖子等。
回到乘雲宗時,蒼詰在殿閣外等著她,似乎見到她才放下心來。見狀,浮蘇二話不說,撲進蒼詰懷裏,揪著蒼詰的衣袖賣乖:“爹呀。”
感覺浮蘇有些變化,蒼詰倒也不意外,一手拍拍她的背,一手繼續揉雞窩:“為父知道你心中有所執著,星河盡頭,你總要去看一次,為父才沒有跟你說,再怎麼說也不如自己親見來得真實。”
“嗯,謝謝爹噠。”浮蘇嘿嘿壞笑。
蒼詰渾身一抖,拍她一掌道:“別學小鹿說話。”
“爹,你要對我很好很好噢。”浮蘇說完埋胸,蹭臉,心裏多少有點感慨和惆悵,但心中充滿寧靜與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