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那時,我已更強(1 / 2)

浮蘇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雖說有些東西放棄性命也要去周全,但不會是以一條命搏三成。就算是天宸,浮蘇大約也不很願意就這麼掛掉,在她眼裏,世界再大也大不過性命一條。

對,她就是懦弱怕死,可人如果連自己的性命都沒有了,卻要去談如何偉大的愛情與理想,便是建高塔於沙堆,終究隻是一場虛幻,以浮蘇的回答隻有一個可能——不。不因心中無你,此時我已明白,你與天宸,實為一人,但若要沙上建塔,我寧可答不。

對於浮蘇的答案,景喚心中似乎早已有定論,他依舊含笑看向浮蘇:“我知道你會拒絕,不管是虛妄或真實,你都不願許我。”

“你心中所謂的情感,你以為是求不得,但你問問自己,真是求不得嗎?你以為自己殺了我,所以陷入這樣的困境裏,非求不得,而是你不願意麵對真實的世界裏,我就算存在,也會拒絕你的事實。說白了,你就是輸-不-起!大能下世?哼,不過是個笑話罷了,你哪一點能與天宸比,便是我你可能擋得住一劍之威?”浮蘇開始玩激將法了,反正順著來不行,那就反其道而行唄,這一切都建立在光頭打不過她的基礎上。

“無論及與不及,我終是天宸下世,人誰無懵懂時刻,誰生來便通曉世情,知道如何去解決一切,麵對一切。我所迷惘的,是世人都曾迷惘過的,我所逃避的,是世人都曾逃避過的。”景喚不曾動怒,依舊平靜,心燈卻滾了幾滾,光影微動。

浮蘇知道這平靜的表象下,光頭的心思已然浮動,就如不滅心燈:“借口罷了,你就是一個用種種借口困住自己的懦弱之輩。強者永遠不會找借口,隻會找到通向更強的路,然後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就算登臨頂峰,依舊會向著更高處進發,永不停下追尋更高更強的腳步。你說你心儀我,想娶我,可你看看你自己,有哪一點堪以配我。我有著不遜於你的出身,有著遠高於你的修為,如今高這般多,日後你便重證果位又如何,那時,我已更強。”

一臉不屑與鄙視,浮蘇表演得極其到位,因為流光暗中正在捧她的演技:“簡直是影後級別,這樣就對了,把他弄出脾氣來,然後揍趴下,從精身上和肉|體上狠狠打擊他。讓他對你由愛生恨,然後連恨也拋下,情劫便破,不過……重證果位之前,你要忍受得住他的冷淡。”

隻要天宸能歸位,我願忍受漫長的等待與寂寞,至於光頭的冷淡——那算什麼!

“我還要繼續刺激他麼?好像放說得有點狠,他臉色又黑又白,還挺難看的。”浮蘇怕自己把光頭得罪慘,到底是天宸下世,自己又不可能真的揍死他,回頭肯定有被追著剁的時候,她可不確定自己真能一直取得壓倒性勝利。

“沒關係,你不可能真弄死他,你當他能真弄死你麼。”流光果斷鼓勵浮蘇繼續作死,因為光頭還沒有到崩潰,雖然確實有點狠,不過不把光頭弄崩潰,情劫真沒法破。暴力破解什麼的,不打起來怎麼行。

最後,浮蘇用一句話把光頭弄崩潰了,這句話就是:“我見過的天宸,你連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所謂天宸下世,其實隻是你的美好臆想吧。”

流光:你真善良,光頭沒頭發。

但是,在美好愛情裏的光頭,怎麼會注意到浮蘇的善良。他腦海中,隻有一句錐心刺骨的結論——你不如他。所謂愛情裏,最恐怖的不是拒絕,也不是反感,僅僅隻需要一句“你哪裏都不如他”就足夠了,至少對景喚來說足夠了。

他有大能下世的自尊心,卻沒有太多曆練,沒經曆過太多磨礪,唯一的艱難也不過隻是浮蘇不愛他而已。所以,一句你不如他,便將景喚打倒。他青著一張臉看向浮蘇,開口時聲音輕得如夢裏落下的潔白花瓣:“因此,你不願許我?”

“對,一個連我都打不過的男人,我怎麼會心許,我如今是滄海第一劍修,你是誰。除了所謂大能下世的光環,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在法葉寺享受著不同於他人的優待,你便以為自己已成為天下第一麼,荒謬。”浮蘇說完心肝直抖,天宸也能聽到她現在說的話吧,以後會不會抽打她。唔,就算抽打,也會是愛的抽打吧。

不滅心燈光火一暗,整個如願塔在夕陽漸落之後,瞬間黯淡下來。景喚盯著浮蘇,眼中光影交轉,似蒙上一層輕煙般,隔著無限遠看過去:“好,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你走。”

流光:浮蘇,這樣好像還不夠,他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