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台上燒香一一告親友後,浮蘇總算有了種“老娘要嫁人了”的感覺。淚流滿麵,活一千幾百年才把自己嫁出去,要以年齡來論剩不剩,修仙界她都得算超齡剩女,因為修士一般會在元嬰之前把自己許出去。要不然,就得像她一樣,生個孩子都得懷十年,人說一孕蠢三年,她孕個十年不得蠢三十年呐。
特歡樂地邁著輕快的步子下台階,回到殿閣後,入微伸手要抱,浮蘇戳戳閨女肉肉的臉說:“小容容都不要抱抱,你比小容容都大,怎麼還天天要抱抱。”
默默地回頭,入微看向她阿爹,裝小孩子什麼的真的太累人了。埋胸,阿娘,我是為了哄你啊,你不知道你笑得有多難看,跟哭似的。雖然知道你心裏有如釋昨日種種的解脫感,可這麼笑真的很讓人撓心呐。
別人家孩子有爹媽哄,到了自家,都是孩子哄爹媽,以前是哥哥,現在是她。阿娘你說得對啊,別人家的孩子果然都比較幸福愉快,別人家的孩子都應該捆起來關小黑屋,比如被祝姨哄著吃蔬菜水果泥的小容容。
“阿娘,我要做花童。”入微在無序空間中的那一界時,曾經看過兩場婚禮,穿紅紗裙的花童什麼的,還是很值得期待一下的。
“花童,真仙界有這規矩嗎?”浮蘇問天宸。
“有。”沒有也得有,天宸固然總教著入微去哄浮蘇,但他更願意時時刻刻把這倆都哄著。隻要入微和浮蘇需要,什麼他都能想辦法。
入微摟著浮蘇的脖子,嬌嗲嗲地說:“阿娘,我要紅紗裙,就像圓圓在她阿姨婚禮上穿的那樣。”
這個,浮蘇看一眼天宸,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針織女工無一能行:“叫人做?”
祝安安有印象,把一勺蔬菜水果泥塞進小容容嘴裏後,抬頭與浮蘇說道:“畫個圖叫人做就是了,別的想要可能沒辦法,一件裙子還能被難住。”
“也是,啊……那我和入微穿一樣的好不好。女兒是阿爹前世的情人噢,前世和今生一塊嫁給你阿爹,讓他好生消受去。嗯,雖然你阿爹前世的情人比較多,不過我就許我家入微一個和我一起出嫁。”浮蘇衝閨女的臉蛋咬去一口,香嫩的口感可真不錯。
入微:阿娘,阿爹您還是留著自己一個人消受吧。
祝安安笑得差點把碗打翻,林壑在一邊默默拍祝安安的背,省得她笑岔氣。天宸則不言不語看浮蘇一眼,沒好多說什麼,因為他覺得浮蘇這句話的重點在“雖然你阿爹前世的情人比較多”這一點上,不開口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那趕緊找人做去,既然要有花童,就不能隻一個,當然要湊齊童男童女,讓他們選個漂亮的來,得襯托得我們入微才行。”祝安安說著就把碗塞到林壑手時,她拿出紙筆來把裙子畫出來,祝安安除了擅劍還擅畫,隻一刻鍾就把裙子畫好,畫好後攤在案子上叫浮蘇來看。
中袖,剛好及地的裙擺,沒有任何複雜的紋飾,簡單至極,但浮蘇那瘦個高,穿上絕對豔若牡丹帶露。天宸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很有眼色的讚美:“美好之人,便當如此去繁就簡。”
林壑和祝安安一塊斜眼看天宸,天宸毫無所覺,祝安安歎氣道:“宸君,你如今真讓人難以置信,不忍卒讀。學誰也別學李毛毛,誰學他誰得倒黴好幾輩子。”
把裙子的圖讓宗主那邊送來的弟子遞到專司製作法衣的織作堂去,浮蘇接下來就隻需要等著婚禮了,除此之外一切都有人打理好。不過浮蘇對七彩祥雲還挺念念不忘的,遂看天宸:“答應我的七彩祥雲不許食言。”
“自然,我應你的,每一件事都會做到,絕無食言之理。”隻一朵彩雲,把雲海裝點一下既可,哪裏會有多麻煩。天宸現在倒也知道浮蘇這話從哪裏來的,一個電影,說話的是隻猴子,聽這話的是個低階小仙。
“真能做到才好。”殿閣外,一聲傳來,有些熟悉,且伴著一串清脆的笑聲,動人至極。
浮蘇:“爹?”
殿閣大門應聲而開,光柱夾雜著微小的浮塵刹那間鋪滿整個殿閣,金光遍布,溫暖無比:“還好,至少還記得要知會我,這是你閨女?”
“是,入微,這是外公。”浮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才燒完香多久,蒼詰就來了,而且看上去絲毫沒有變化。浮蘇以為氣質上會有變化呢,不過蒼詰向來是一派世外高人儀範,如今沒添什麼沒減什麼,似乎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