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安不是對田子薇話語的真實性沒有懷疑,如果他真的是這麼容易就被欺騙了的人,那麼現在影壇上會少一個活著的影帝,多一個在某某富豪身下承歡的男寵。但是事實證明,陳天宇的腦回路經常跟正常人有些出入。
比如,那一部名為《啞謎》的電影,首映式的時候,陳天宇坐在最後一排上,一個人眯著眼睛望著熒幕,宋長安就坐在陳天宇的前一排。陳天宇習慣性的獨自坐在最後一排,據他說這樣會讓他感覺自己很偉大,而其他人很蠢。
就在電影正播放到那個由宋長安飾演的殘疾人跌跌撞撞地去彎腰撿蘋果的時候,陳天宇突然一巴掌拍到了宋長安的腦門上。
宋長安轉過頭瞪了他一眼,眼裏寫滿了“你作死啊?”這幾個鮮豔的大字。
陳天宇說:“沒事,我隻是覺得你這段演得太他媽好了,所以忍不住打了了一下。”
……所以請不要懷疑陳天宇是否有神經病這東西,這個可以有,但是這個真沒有。
並且,類似的事情也曾經發生過那麼一次。那天比今天還晚,女助理敲門讓他去導演屋子裏商量點事情,說是要改劇本,宋長安一看時間——淩晨一點,瞬間斷定這個傻逼在耍他,一回屋子倒頭就睡,結果淩晨一點半被電話吵醒了,陳天宇在電話裏破口大罵!語言不堪入耳,非常有辱斯文。
然後那天晚上他被陳天宇罵娘罵了半個小時,最後來到陳天宇屋子裏,聽他講戲改劇本,第二天早上六點鍾又爬起來……據說那天他萎靡不振的氣質十分符合主題。
所以說……
宋長安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耍了,已經是陳天宇開了房門後的事情了。
陳天宇穿著睡衣,睡衣是毛絨的,棕色還帶著小斑點,屁股上還縫了個熊尾巴,十分的具有童趣。
陳天宇揉了揉眼睛,毫不掩飾眼底的倦意:“找我幹嘛,要給我暖床嗎?先說,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啊。”
宋長安的鄙夷比陳天宇眼底的倦意還更加不加掩飾,他戳了戳陳天宇的肩膀,笑吟吟的語氣比咒罵更加讓陳天宇咬牙切齒:“你?要胸沒胸,要腿沒腿,要屁股沒屁股,一脫褲子第三條腿比金針菇都細,倒貼給我都不要。”
陳天宇的臉垮了下來,臉色卻還算淡定,似乎對宋長安的“瘋言瘋語”不放在心上:“那我祝你要胸有胸,要腿有腿,要屁股有屁股,一脫褲子第三條腿比按.摩.棒還粗……沒別的事我繼續睡了。”說完,還打了個哈欠,手也搭上了門把。
這個祝福為什麼聽著這麼惡毒呢。
“是沒別的事,不過我似乎被別人玩了。”
陳天宇的一雙狗眼亮了起來:“誰?”
我還想知道呢。宋長安在心底把認識的人的名字搜尋了一圈,卻沒有多少結果:“可能是何非吧。”
陳天宇頓時欣喜若狂地說道:“那他是把你灌醉了玩的還是捆起來玩的,我雖然沒有潤滑油但是我有避孕套,要不要?”
宋長安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靠!陳天宇的腦回路跟正常人相比果然有些不一樣!
宋長安在內心裏對陳天宇下了斷語,並且堅定拒絕繼續和神經病說話,擼了擼袖子不急不慢地往自己房間裏走著,雖然他的心底感覺十分尷尬,並且七上八下。
作死是一回事,作死被別人發現了又是一回事。至少前者隻會讓他心情愉悅,後者隻會讓他麵上難堪。
走的時候沒有取房卡,所以還是通著電的。通著電的,就難以避免室內燈火通明,既然有光反射進視網膜裏,那就不可避免的看見了正坐在他電腦麵前的人。
宋長安覺得自己應該擺出“我靠老子才是房主”的恢弘氣勢,但是何非的表情太淡定的,淡定的像是看他如同空氣,雖然上一秒他們已經隔空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