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追逃與相同畫風(1 / 3)

“謝謝, 湯姆, 是的我剛下飛機。我在威尼斯已經看過了《大開眼界》,不愧是斯坦利·庫布裏克的遺作, 你和妮可的表演當然也出色極了。今晚的派對?沒問題, 地址是……好了, 我記下來了,一定準時到。”

“在哈佛做一名普通大學生的感覺怎麼樣, 娜塔莉?”

“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 史蒂文,謝謝你的恭喜,你最近在洛杉磯嗎?太棒了,《魔法石》的劇本已經定稿了,演員的海選也差不多完成了,我們得找時間碰個麵談談這件事。對的, 可能還需要你飛倫敦一趟確定各項工作的進度,畢竟拍攝地在那裏。”

“新西蘭那邊就教給你了, 大概下個月我才能回去。你們在惠靈頓看了頒獎禮的電視直播?謝謝, 彼得, 替我向伊利亞和奧蘭多他們轉達謝意。”

“這不僅是我的榮譽更是二十世紀福克斯的榮譽, 當然, 我會把獎杯帶過去的。”

“哈嘍?是你啊夥計。不,不是你換了部電話才能打進來,萊奧,而是我的手機快被打爆了, 直到剛剛才有了幾秒鍾的空隙——等等,那是托比的聲音嗎?還有誰?讓我猜猜,本·阿弗萊克、克裏斯·埃文斯、保羅·沃克、瑞希·威瑟斯彭他們全都在?這是一個專為我舉行的慶祝派對嗎?誒?知道了,我不該表現出提前知道的樣子的,好了,我會裝作一無所知的。”

從下了意大利羅馬飛美國洛杉磯的飛機開始,威廉的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幾乎每個知道他私人電話號碼的人都打了電話來恭喜他獲得威尼斯電影節的最佳男主角,那些打不進電話的也都發了短信,威廉在接受這些祝賀的同時也避免不了的答應了許多派對邀請,數量絕對多到會是連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這種派對達人都要咋舌頭疼的地步。

這還隻是威廉的私人手機接到的電話,他更廣為人知的另一個工作聯係電話在猶太經紀人那裏,難以想象在這一天一夜裏對方的手機有多忙碌。

很快威廉就知道亞蒙·高夫曼到底忙到什麼程度了,當兩人在機場vip休息室裏碰麵的時候,猶太經紀人雙眼布滿紅血絲,襯衫領口都被汗濕透了,表情中卻是疲憊中帶著一絲亢奮。

“你的航班信息被泄露了,現在外麵全是媒體,大概有幾百個人,每個人都帶著狼一樣貪婪的目光盯著這唯一的出口呢。天啊,威爾,我來的太匆忙了甚至沒有帶保安,早知道這樣,你應該包機回來的,起碼那樣沒有行程被泄露的風險。”

威廉是在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強烈要求下從新西蘭直飛威尼斯的——《搏擊俱樂部》是今年威尼斯電影節的開幕影片,又要從水城開始自己未來一年的頒獎禮征程,隻有劇組主創全部出現才算是對電影節的尊重——威廉原本隻是去出席個開幕式,所以隻帶了經理人丹尼·伯恩,沒有請保鏢更沒有和媒體打招呼,回程機票也提前買好了,但是,誰能想到會捧回一座獎杯呢?

“現在在機場裏的都是哪些媒體?”

“你能想到的所有媒體,包括幾大電視台都到了,並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多,我已經通知機場保安幫忙維持秩序了,但我很擔心當你出現時還是會引發騷動,像是《美國周刊》或《國家訊問者報》的狗仔們,不拍到你的照片他們是不會罷休的,畢竟,威爾你也算是從歐洲載譽歸來了。”

雖然美國人最看重奧斯卡,好萊塢也已經成為全球最重要影響力最大的電影工業基地,但電影畢竟發源自歐洲,一百多年來電影史上最重要的運動和變革也自歐洲開始,就連好萊塢的誕生和發展也離不開歐洲的影響和幫助——沒有法國的“新浪潮”運動、聯邦德國的“新德國電影”運動、意大利的新現實主義電影運動,美國就不會有“新好萊塢電影”運動,好萊塢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好萊塢,或許早就在電視對電影製作業的衝擊,和商業電影製作的衰退雙重打擊下徹底萎靡不振了——近百年來歐洲電影一直是高端、浪漫、藝術的代名詞,美國人再怎麼驕傲好萊塢的全球化、奧斯卡的影響力,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地位也都不容忽視,幾十年來,三大電影節一直是奧斯卡種子選手們偏愛的衝擊奧斯卡的始發站,如果電影能在歐洲取得一定的榮譽,那麼對於電影最終在美國的票房,乃至在奧斯卡、金球獎的成績,都會有不小的幫助。

而且,如果一個美國演員隻獲得過國內的承認,而沒有得到過歐洲獎項肯定的話,他/她還是無法被稱為是一名擁有國際影響力的超a巨星的。就算有,也不過是對該明星人氣的一種恭維,或者巨星前麵要加上偶像二字。

《搏擊俱樂部》,現在顯然就是“鍍金”歸來了,雖然電影並未獲得金獅獎或銀獅獎——這兩個大獎今年都花落中國,象征最佳影片的金獅獎頒給了張藝謀的《一個都不能少》,象征最佳導演的銀獅獎頒給了張元的《過年回家》,在獎項頒布後,威廉特意找到這兩名導演說了恭喜,他嫻熟的普通話意料之中的招來了兩張驚詫臉,閑聊過後,威廉愉快的和來自中國的一些導演和電影公司負責人交換了聯係方式——不過最佳男演員,也是電影節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獎項了。

而且,威廉的這次獲獎又不同以往,一個在美國受盡追捧的a咖巨星同時也能獲得歐洲的肯定,這本身就是非常罕見的——“新好萊塢電影”運動開始之前,好萊塢和歐洲的品味倒是差不多,那時兩地間的聯係非常緊密,六十年代的好萊塢演員傑克·萊蒙不僅是美國的票房巨星,還是史上第一個集齊了戛納、柏林、威尼斯三大電影節最佳男演員和奧斯卡影帝頭銜的傳奇演員,不過近二三十年,藝術至上的歐洲和商業至上的好萊塢的文化隔閡越來越嚴重,所欣賞的演員也越來越難以一致,舉個最典型的例子,西恩·潘已經集齊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影帝頭銜,但在美國,民眾提起他想起的第一個稱呼仍然是“麥當娜前夫”或“喜歡暴揍狗仔的麥當娜前夫”,縱觀他過去二十年的演員生涯,隻在奧斯卡得到了一個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西恩·潘的境遇,似乎正說明著歐洲和好萊塢電影之路的漸行漸遠——去年西恩·潘集齊三大電影節榮譽的時候,美國媒體的報道熱情都不如歐洲媒體高,而且扯著扯著就又回到了他和麥當娜的那段婚姻上,而且除了文藝電影外,也沒有幾部商業電影想找他出演,片酬更是沒有因此翻倍增長——但是今年,口味向來最藝術的威尼斯電影節居然選擇了《搏擊俱樂部》作為電影節的開幕影片,還把最佳男主角頒發給了在好萊塢如日中天的威廉·布蘭德利,這說明了什麼?

威尼斯像戛納一樣,開始向商業向好萊塢妥協了!部分歐洲報紙和美國媒體在威廉獲獎消息傳出的第一時間這樣報道著,他們有的指責諷刺有的沾沾自喜。 但大部分的媒體,還是傾向於《搏擊俱樂部》是今年電影節上的一個意外,是威廉·布蘭德利的表演征服了威尼斯的評審們——他們從這一屆的威尼斯電影節主辦方並未主動選擇知名度較高的好萊塢明星進行宣傳,展映上也沒其他影片得到過優待,除了威廉·布蘭德利的最佳男演員外,更是沒有一部好萊塢電影再得到一個獎項上推斷,威尼斯還是以前的那個威尼斯,並沒有改變什麼。

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影帝,對於知名度本就不怎麼高的演員來說,對他們在好萊塢發展的幫助可能還沒有一個奧斯卡提名多,但是對於威廉這種好萊塢的天之驕子來說,無疑是在本就熊熊燃燒的火焰下又加了一捆柴火,威廉前兩年還曾被一些媒體稱作是“瑞凡·菲尼克斯接班人”,現在,他身上沒有背負其他任何一個人的名字,逝者的陰影已經被完全摘掉,威廉·布蘭德利就是威廉·布蘭德利,他自己就代表了這個名字。

而現在,新晉的威尼斯影帝聽著外麵候機廳傳來的騷動聲,煩惱地捋了把頭發:“或許等我們回到iaa後,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就可以滿足這些媒體過剩的好奇心,但當務之急的問題是——”

“怎麼平安的從機場逃出去。別用這種目光看我,‘逃’這個詞我沒用錯,你已經有幾個月時間沒在美國本土上出現過了,而你現在的形象又是如此搶眼,你不知道那些媒體對你的渴望有多瘋狂,威爾,我很懷疑他們的渴望會導致過激的舉動,媒體的過激舉動對明星來說猶如噩夢,無論最初錯的是誰,總有一盆髒水要潑向明星本人的——別忘了西恩·潘在和麥當娜結婚離婚的那幾年裏,因為和記者撕扯爭打名聲變得有多臭,現在都沒有幾家媒體願意報道他的正麵新聞,這是幾個歐洲影帝都洗不回來的。”

亞蒙·高夫曼接著說道:“這個我已經替你考慮好了,走,我們去洗手間換一下衣服,反正你行李箱裏有多餘的帽子和墨鏡的不是麼?隻要在我吸引住記者們注意力的時候,你動作夠快跑出機場就興行了,我已經讓丹尼開車在外麵等著了。你的那輛保時捷,很好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