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菲受傷地提起眉毛,做了一個抗議的手勢:“親愛的先生!”他的聲音因不公平的控訴而十分氣惱,“如果昨天我所說的話令你有所曲解,或許是因為在那天夜裏我開車至艾文家時,曾看見上尉在班森家門口出現過。”
馬克漢好奇地看了萬斯一眼,然後對範菲說:“你確定你看見李寇克了?”
“我確實看見他在那裏,如果不是因為我想隱瞞自己的行蹤,昨天我就告訴你了。”
“告訴我會什麼樣?”馬克漢詰問,“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今天早上我本可以派上用場。然而你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顧法律上的審訊,你這麼做將使自己當夜的行為變得更加可疑。”
“你當然可以這麼想,先生,”範菲自憐地說,“但是誰讓我處於不利的位置上,還不得不接受您的批評責難。”
“你知不知道若遇上其他的檢察官,被你這樣耍,準會以涉嫌謀殺的罪名立刻扣押你?”馬克漢繼續說道。
“那我隻能說,”他彬彬有禮地回應,“我非常幸運遇上了您。”
馬克漢站起身:“今天就這樣吧,範菲先生。但是你必須留在紐約一直到有我準許才能夠返家,否則我肯定會以重要證人名義扣押你。”
範菲對如此苛刻的命令故作吃驚狀,並且慎重地祝我們有個快樂的午後時光。
隻剩下我們三個時,馬克漢嚴肅地看著萬斯:“你的預言準了,雖然我並不奢望一切這麼順利。範菲的證詞將再次證明李寇克上尉與此案有關聯。”
萬斯無力地抽著煙:“我承認你對付犯罪的手段十分高明,但是心理上的矛盾之處依然存在。所有的證據都吻合,隻除了上尉,他完全不符合……我知道你會認為這是胡說八道,但如果他真是殺班森的凶手,那太陽就隻能打西邊出來了。”
“在其他時候,”馬克漢回答,“我會佩服你那套迷人的理論,但是現在我手中已掌握無數對李寇克不利的證據,‘他沒有罪,因為他的頭發中分,用餐時還把餐巾塞進領口’這種話對我符合法律邏輯的思想而言,簡直是無理透頂。”
“我承認你的邏輯是很縝密的——所有邏輯都是如此。無疑的,你可能因為這些絕對的理由而讓許多無辜者身陷囹圄。”
萬斯疲倦地伸了伸腰:“我們去吃東西吧!那個煩人的範菲把我搞得累死了。”
在史杜文生俱樂部天台餐室我們見到班森少校獨自一人,馬克漢就邀請他加入。
“我這兒有好消息,少校。”點過菜後他說,“我有信心已經找到凶手了,所有矛頭都針對他,我覺得明天就能夠結案了。”
少校懷疑地看著馬克漢:“我不大明白,前幾天你說涉案的可能是個女人。”
馬克漢避開萬斯的目光笑得很尷尬:“最近幾天又有許多突破性的進展,”他說,“那個女人在我們調查過後已經洗清嫌疑,在接下來的調查過程中,我們將目標鎖定在這名男子身上,原先還不敢確定他是不是有罪,但今天早上我已有十足把握。一位可靠的目擊證人在你弟弟被殺幾分鍾之後親眼目睹這個人在他家門口出現。”
“我能知道是誰嗎?”少校仍然難以置信。
“可以,反正明天全城的人都會知道了……是李寇克上尉。”
班森少校不相信地瞪著他:“這怎麼可能?我不信!那小子跟了我三年,我非常了解他,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他很快地加上一句,“警方搞錯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