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很好……”陶酒酒幹笑兩聲,偷眼望向溫芷倩。
片刻前臉黑得儼然一個女版包青天的溫芷倩,瞬息之間重新組合了一下麵部的各種表情,看上去不僅溫柔,而且可親。
為了迎合葉洪濤,她隻好忍住發自內心的笑容,僵硬著一張臉,屈尊降貴地問道:“陶小姐,幸好有葉董出手相幫,你一定沒有摔傷吧?”
“沒有沒有,我沒事。”知道溫芷倩此舉是為了在葉洪濤麵前作秀,陶酒酒絕得自己不應該輸給她,於是便禮貌地回應道。
溫芷倩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陶酒酒的身上,隻是形式性地關心問候了幾句,全部心神又重新回到葉洪濤的身上:“葉董,我今晚是否有幸成為你的舞伴?”
“哦,真是不巧,我今晚已經有舞伴了。”葉洪濤很是隨意的拒絕道。
“不知是哪一位小姐如此榮幸?”溫芷倩臉上的笑容已經很不自然了,可還盡力強顏歡笑地追問。
“就是陶小姐呀。”葉洪濤伸手向旁一指。
可惡!
怎麼可以拿她當擋箭牌?
陶酒酒狠狠地甩給葉洪濤一個白眼,可葉洪濤卻毫不客氣地與她四目相對,目光中充滿了探究的神色,仿佛仍在好奇她今晚的變化是怎樣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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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樂曲演奏完畢,司儀緩步走到舞台中央,朗聲宣布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參加今晚的宴會。下麵,有請今晚的壽星公陶老先生講話!”
陶酒酒微微搖了搖頭,對於父親的講話不以為意。
她已經聽父親講過百八十次話,秘書代筆的發言稿從來就是冠冕堂皇,語意模棱兩可,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但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在我的人生中,除了事業,除了妻子,還有很多很多讓我用心去愛、專心守護的人和事,尤其是我的女兒……”
從父親陶海陽口中聽到“女兒”這兩個字,陶酒酒感到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集中精力聆聽之後的話。
“借今天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我要祝福我的女兒——酒酒,爸爸祝你幸福,平安,健康,快樂……”
這是陶酒酒第一次聽到陶海陽在公眾場合提及她這個女兒,並且他口中自稱他為“爸爸”,而不是冷冰冰的“父親”。
一直以來,陶酒酒都認為自己是被輕視的那個孩子,她隻能得到無憂無慮的生活物資,卻不能讓父親昂首挺胸地帶出門公之於眾。
她向來認為,父母引以為傲的隻有事業如日中天的哥哥,而不是她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女兒。
可是這一回,聽著父親口中所說的自己,感受著他如此真誠的表述,陶酒酒不禁有些動容,一時間淚濕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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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機前那個中年婦女聽到此時時,雙手不禁發起抖來。
女兒……
是宿命的捉弄,天意使然,讓她們在這樣的時間,用這樣的方式重逢。可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她即將麵臨的便是分離,且不知下次相遇會在何時,更難以預料是否還會有下次。
多少年過去了,不知道如今亭亭玉立的那個小女生可曾知曉自己的身世?
當年徹底決裂的時候,她與他定了協議,從此之後老死不相往來,她權當自己從來沒有生過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