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濤回到臥室,翻箱倒櫃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取出一個積滿灰塵的小盒子。
打開盒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老舊的照片。
這張發黃的老照片不僅陳舊而且已經破損,從透明膠的位置可以看出,它曾經被人撕成數片。
照片裏的女人長發披肩,身穿著淡粉色的連衣裙,她的笑容本該是非常甜美的,如果沒被他撕破的話。
她名叫慕婍婍,是一個和陶酒酒全然不同的女人。
她說起話來從不會扯開喉嚨,她總是細聲慢語;她高興時隻會抿嘴微笑,而不像陶酒酒那樣咧嘴傻笑;她遇到麻煩時總能輕易化解而不是像陶酒酒那樣氣勢洶洶地與人吵架……
若說她們也有些許相似之處,那便是純真的天性,從不做作。
那段逝去的情,在葉洪濤的腦海中漸漸淡去,唯一銘記的,是她的臉。
當年,他為了能夠自食其力,刻意隱瞞了自己富家子弟的身份,也因此,收獲了一份出自真心的愛情。
縱使如此,他們依然逃不過命運的捉弄,歸國前,她甚至懷上了寶寶。
可變故來臨的時候,卻是那樣的猝不及防,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披上了婚紗,新郎竟是個陌生人。
她說她急需一筆很大數目的錢,她不想拖累他。
他不相信,也無法接受事實,甚至幻想著她會後悔,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如果你和他一樣有錢,我不會離開你。”這是她當年說過的話。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家境絕對不比他差呢?”這是他否決的話。
“洪濤,盡管你很有能力,可卻不能拿出我所急需的。”她的口氣那麼決絕。
“你真的決定嫁給他?那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他試著用愛情打動她。
“孩子已經不在了。”她的語氣雲淡風清,仿佛那不是一個與她血濃於水的生命。
……
葉洪濤以為他早就放下了,他絕得自己已經忘得一幹二淨,可那段傷心的往事,卻在今晚這個不眠之夜重新浮上心頭。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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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晨,陽光明媚。
陶酒酒對著鏡子告訴自己:從此刻開始,葉洪濤隻是她的上司,除此之外便隻有彼此父母是世交這一層關係。至於葉洪濤身邊的那些醋壇子,她們怎麼對待她,陶酒酒便如法炮製地反擊——這就是《天龍八部》裏麵說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看看誰鬥得過誰!
上午八點半,陶酒酒提前半小時來到葉氏大廈二十八層時,所見到的情形與往常一樣,蘇豔豔與楊美娜還沒有來。
陶酒酒路過蘇豔豔辦公室時,從包包裏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將它放在了她的門前。
等著瞧吧!上周五拿蟑螂嚇唬自己的事情還沒了結呢!看看誰的膽子更小一些!!
想到蘇豔豔可能出現的花容失色的樣子,陶酒酒的麵上逸開了笑意。
她也沒有太多的意思,無非是通過這個事件告訴蘇豔豔與楊美娜,別再企圖用幼稚和惡劣的方式來與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