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兒默默地撫摸著尚未突起的肚子,想象著一個小生命的誕生能改她帶來怎樣的歡喜和愉悅。
為了腹中的這個小生命,她尋了個借口離開了外祖父、外祖母家。她計劃著先以外出旅遊散心為名,把孩子生下來。而之後,她會想辦法辦理一個領養手續,使孩子成為光明正大的存在。至於所謂的領養規定,對她這樣的人而言,簡直就是形同虛設。
她的這個計劃,暫時還沒有任何人知道。連最要好的閨蜜陶酒酒,也被蒙在鼓裏。
這天中午,江婉兒坐在一個公園綠地的草坪上曬著太陽,不時地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陶酒酒聽。她擔心陶酒酒為了替她出頭而去找葉麗、羅楷文吵架,又害怕自己一個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巨大壓力……
想了又想,江婉兒終究還是撥通了陶酒酒的手機號碼。
“酒酒,我……”有幾天沒聯係了,江婉兒突然絕得難以啟齒。
陶酒酒聽江婉兒的情緒很低,立馬不悅起來:“婉兒,你是不是又要做傻事了?”
“我……我離家出走了……”
“什麼?”陶酒酒的聲音徒然大了一倍,顯是驚訝異常。或許是因為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她隨即又說道,“婉兒,我現在不方便,今晚回家找你聊,千萬別關機!”
“……”江婉兒還來不及說“沒有關係”,陶酒酒就掛機了。
拿著手機,江婉兒重新陷入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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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朋友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葉洪濤體貼地問道,“如果有我能幫得到的,記得別客氣哈!”
“好。”陶酒酒隻淡淡地應了一句。
有關江婉兒的那些事情,她不可以跟葉洪濤說。葉洪濤是葉麗的弟弟,她無法保證葉洪濤能站在她們這邊或者保持中立。為了最好的朋友,她不能冒這個險。
“你們之間的情分似乎不同尋常。”葉洪濤隨意調侃,“有時候,我這個正牌未婚夫都羨慕她呢!”
“我隻有婉兒一個好朋友,她就像是我的親妹妹。”陶酒酒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外祖父、外祖母是洛水以前的領導的話,恐怕跟她也走不到一塊兒去。”
“為什麼呢?你的性格很開朗,為人很熱情,處事很公道,該有很多真誠相待的朋友才是。”葉洪濤有些大惑不解。
“十八歲以前,我的任何事情都由我母親決定,包括跟什麼樣的女同學交朋友。高考之後,好不容易離開了洛水,本以為可以開始一段新生活。唉!大學的七年裏,認識的同學有不少,可真正要好的卻沒幾個。即便是那幾個要好的朋友,隨著畢業而各奔東西,近來也漸漸少了聯係。”陶酒酒笑得有些無奈,“我的人生是不是很無趣?就連我自己都這樣認為……”
“哦。”葉洪濤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秦阿姨……不,是嶽母大人,換個角度去看待她的做法,也並沒什麼不好。說到底,嶽母大人也是為了你好。”
“為什麼?”陶酒酒吃驚地睜大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葉洪濤。
“對於我們而言,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以螺旋形的詭計上升的。假如把小時候的社交圈看成最底下的圈子,那初中就是第二圈,高中便是第三圈……隨著我們的不斷成長,我們會沿著一個個圈子往上攀登。”葉洪濤頓了頓,接著說道,“攀登的過程很辛苦,一個不留神還有可能跌下去。所以,嶽母大人為你選了一條捷徑。站在高處看風景,可以看的更多,可以看的更遠。你的閨蜜江婉兒,她就是一個高處。”
“可我根本就不想看更多更遠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