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口中仍舊重複著那幾句拒絕的話,可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小,語調也越來越弱。
見狀,陶酒酒絕得沈顏動搖了,又輕輕安慰了幾句後,示意讓沈輕盈照顧好沈顏。隨即,她與葉洪濤一同走出病房,前去谘詢有關腎移植手術的問題。
望著陶酒酒離去的身影,沈顏虛軟地靠在床上,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一步錯,步步錯,明知全是錯,卻還要再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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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濤,如果我配不上你了,請你提前告訴我,我會很知趣很知趣……”走出病房後,陶酒酒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無力地說著心裏話。對她這樣一個年輕未婚女子而言,少一個腎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她不是不清楚。可為了生母,為了那個吃了這麼多年苦的善良女子,她甘之若飴。
“酒酒,我對你的心就如《詩經》中所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葉洪濤定定地凝視著陶酒酒,“我確信,你能相信我!”
在這短短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陶酒酒整個人像是長大了好幾歲。雖然她還會嬌憨地笑,還是那麼樂觀可愛,心境,卻成熟了許多。
“我相信。”陶酒酒麵上浮起蒼涼的微笑,“不管怎麼樣,我是她生的。沒有她,就沒有我。”
“那麼陶家呢?我建議,即便不能和家人商量,那也應該告知,畢竟陶伯父是你的親生父親。”葉洪濤握著陶酒酒的手,柔聲關照道。
“洪濤,”陶酒酒目露迷茫之色,“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我母……母親……”
兒時,她一直不明白秦小鳳對她為什麼會那麼冷淡,也曾暗暗失落過;而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由衷地感謝秦小鳳。她能夠不計前嫌地將丈夫與情敵的孩子養大,那本身就是一份偉大的母愛。
“這幾天,你們有沒有談過呢?”葉洪濤摟了摟陶酒酒的腰,關心地問道。
“沒有。”陶酒酒難掩失望之色,“也許,我……母親的個性比較剛強,又或許,她不想要我這個女兒了。”
“怎麼會,像你這麼懂事可愛的女兒,誰舍得不要?”葉洪濤在陶酒酒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個吻痕。
“那我給你當女兒好了。”陶酒酒仰起臉,水樣的雙眸直直地望著葉洪濤。
“我有那麼老?”葉洪濤好笑地回應道。
“不老。隻不過是‘大叔’的等級罷了。”陶酒酒白了葉洪濤一眼,“比起那些爺爺輩的幹爹們,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葉洪濤額頭上的青筋跳得歡快,小火山眼看便要爆發。
“這種打擊都承受不了?”像是為了緩解壓力,陶酒酒誇張地大笑,“哈哈哈……”
隻要能讓她開心,就算扮演一回小醜又如何呢?
葉洪濤滿足地望著陶酒酒的笑臉,唇邊牽起同樣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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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段時間,因為身世的風波,加上生母的病情,陶酒酒的生活緊張得像繃得緊緊的弓弦,一刻也不得放鬆。
周一的晚上,章曉亮出了個主意,讓葉洪濤帶著陶酒酒參加董事長辦公室的同事聚會,地點選在一家KTV。
參與聚會的人不多,卻都是熟人。除了葉洪濤與陶酒酒之外,還有蘇豔豔以及章曉亮本人。
之前,蘇豔豔一直和陶酒酒不對付,原因是蘇豔豔向來對葉洪濤有非分之想,也因此而看陶酒酒不順眼,後來葉洪濤公開了與陶酒酒陷入熱戀的秘密後,蘇豔豔雖然仍心存幻想,但對陶酒酒卻也客氣多了。得知陶酒酒是“錦城花園”小公主的身份後,她就再也不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