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陶酒酒第一次毫無顧忌地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直到醉倒在葉洪濤的懷抱裏。
喝醉真好,可以忘記自己突如其來的身世之變,可以忘記自己即將麵對生命中的第一次手術,可以忘記自己的未婚夫身邊多了一個蠢蠢欲動的情敵……
陶酒酒將頭俯在葉洪濤的肩膀上,神誌依然是清醒的。
是哪個騙子說一醉解千愁的?為了享受到醉了之後的感覺,她喝了那麼多難喝的啤酒,結果人是暈乎乎的,可腦子反倒是更加清明,甚至,反應比平時更敏捷!
“酒酒……”葉洪濤以為陶酒酒伏在自己肩頭哭泣,習慣性地伸手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我沒事。”陶酒酒抬起頭,嘻嘻一笑,“怎麼辦,我又想唱歌……”
除了葉洪濤,沒有人知道聽喝醉了酒的陶酒酒唱歌,不亞於一大酷型,蘇豔豔和章曉亮幾乎是同時開口表示讚同:“好的好的!”
“我要唱歌,讓我唱歌!!”陶酒酒得到了鼓勵,興奮得抓過話筒。
葉洪濤皺了皺眉頭,卻因她喝醉了,不能苛責,隻能聽著她沒心沒肺地吼起歌來。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地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地愛我。像我這樣為愛癡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陶酒酒口中的歌詞唱得字字清晰,一字不差,可節拍完全不對,比正常的旋律快上許多。
伴奏停止後,陶酒酒兀自拿著話筒,不停地重複:“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地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地愛我。像我這樣為愛癡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起初的時候,葉洪濤和其他人有著相同的反應,因為陶酒酒那五音不全的嗓門而感到痛苦不堪。可到了後來,看清陶酒酒那種認真的眼神,才知道,她是似醉非醉,借著歌來質問自己。
她口中吼出的每一句“想要問你敢不敢”,都是一次質問,聲聲問在葉洪濤的心坎上。
“洪濤,我愛你。”陶酒酒宣布,字正腔圓,神色凝重,毫無醉態。
“我也是。”葉洪濤握住她的手,笑意柔和,“你記不記得,那一次我向你求過婚的?”
“我記得。”那一次,是因為慕婍婍引發的“唇印事件”而引發誤會,他用了多得嚇人的汽球來表達自己的誠意與歉意。
“等你做完手術,身體恢複了之後,我們一起去買戒指,好不好?”葉洪濤說話的樣子就像哄一個小孩子,“還有,過完新年,等到春暖花開時,我們就結婚……”
兩個人彼此問著、答著,竟將周遭的那三個人當成了空氣。
蘇豔豔重新找到了寄托,一顆心從葉洪濤的身上轉移到章曉亮身上,還覺得無所謂,可章曉亮與慕婍婍的感覺就不那麼好受了。
章曉亮向來把自己對陶酒酒的心思深埋心底,深得連自己都可以視而不見,他隻是淡淡地遺憾。
而慕婍婍則不同,她對葉洪濤,是一種誌在必得的心情,望著葉洪濤與陶酒酒之間濃得連根針都插不進去的情意,她的那顆心被嫉妒占得滿滿的。
“不早了,今晚就先到這裏吧。”章曉亮推了推眼鏡,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好。曉亮,我要送酒酒回家,所以……”
“我先送艾米莉,再送豔豔。”章曉亮會意地接過葉洪濤的話頭,不讓他有任何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