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陶酒酒在愛心烘焙屋忙了一整個白天。傍晚時,她隻告訴江婉兒自己有事,便急匆匆地離開,直奔葉洪濤所說的那家珠寶店。
因為不想讓人看清楚自己,她臨時買了一頂帽子,高高的帽簷讓人看不分明她的長相。到了珠寶店門口了,她想了又想,既渴望答案,又害怕失望,始終徘徊不定。
良久,她始終沒有進門真正開口詢問,卻因為站了一陣,恰好聽到了女店員們的對話。
“小蘭,還記得上次的那條‘獨一無二’嗎?”
“記得啊。是葉氏集團的老總葉洪濤親手設計的,放在我們這裏定做呢。他說要送給一個最重要的人,所以取了‘獨一無二’這個名字。”
“最重要的人”,這個稱呼令陶酒酒心下一暖,煞住了腳步,繼續聽著。
“可是,我聽說鳳凰珠寶那邊出了仿品呢。”
“現在,那兒滿櫃子的仿品,假得幾乎可以亂真了……”
仿品?那麼,慕婍婍買的是仿品?
陶酒酒記得很清楚,葉洪濤送給自己的是一條他親自設置並前往珠寶店定製的。
陶酒酒轉身離開,伸手攔下出租車,徑直前往老萬火鍋店外的噴水池。
但願還來得及,但願當時發泄似的隨手一丟不會造成重大損失。那條項鏈是葉洪濤送給她的聖誕節禮物,就算是遲來的禮物,但卻充滿了他的真心,對她來說太重要,她不能失去。
出租車到達目的地後,陶酒酒緊張地跑到那個廢棄的噴水池旁邊,唯恐慢了一步便會為此而失去那條意義重大的項鏈。
還好,今年的冬天不是太冷,池水並沒有結冰。
這個池子本身不深,才半米多,人要是站下去,至多就是漫到膝蓋上麵。問題是現在天太冷,如果下去找項鏈,肯定要受凍。
陶酒酒咬了咬牙,不多遲疑,抬起腳邁進了池子。
她的腳一踏入池子,池水便沿著靴口往裏倒灌進去,寒氣從腳下蔓延至全身,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哎,這小姑娘是怎麼了?”
“就是啊,大冷的天,她要幹什麼呢?”
……
幾個過路的人議論紛紛,陶酒酒不作任何回答,挽起了衣袖,貓下腰,雙手忍著刺骨的冰冷以及滑膩的汙穢,在水下仔細的摸索著。
這個廢棄的噴水池已經有很久沒有換過水了,散發出一陣陣惡臭,或許水下還藏著一些小動物的屍體。
陶酒酒忍著不去想那些可怕的物件,顧不上幾乎凍僵的四肢,側著臉盡量呼吸道略微新鮮一些的空氣,沿著池邊,一步一步地往前探索著。
冷,太冷了,她覺得全身冰涼得就像是置身於冰窖之中。盡管這樣,可她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手上的動作,仍舊一寸一寸地往前探索著。
陶酒酒一邊仔細尋找著,一邊為自己打氣,告訴自己一定可以找到。
在這又冷、又臭的水池裏,她忍受著寒冷,忍受著臭味,一圈一圈地前行著。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被多少路人圍觀,不知迎來了多少種異樣的目光,她終於摸到了一個冰涼的金屬。
雖然之前也摸到過三五件相似的物體,但它們都不是陶酒酒在尋找的那條項鏈。
盡管如此,陶酒酒卻仍舊沒有放棄。她滿含期待地抓起來,透過一旁昏黃的路燈,兩眼直直地看了過去。
是它!是葉洪濤親自設計並未她定做的那條項鏈!是被她自己親手丟進這個廢舊的噴水池的那條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