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亮……”葉洪濤接電話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沒有睡意。
陶酒酒拿著手機不說話。隔了一會兒,那邊傳來葉洪濤的說話聲:“你怎麼不說話?我今天心情不好,沒事不要找我。”
“你為什麼心情不好?”陶酒酒沉聲問道。
這個聲音……
葉洪濤心裏“格登”一下,疑心自己聽錯,斷斷續續地問道:“你是……酒酒?”
“是我,”陶酒酒坦白承認,又問道,“洪濤,你今天是怎麼了,曉亮說公司根本就沒有什麼項目在做,你所謂的加班是怎麼回事?”
葉洪濤拿著手機,愣在原地。
他沒有想到,天底下就有這麼巧的事情,陶酒酒會碰巧和章曉亮碰到了,再之後便揭穿了他隨意而說的一句謊言。
謊言,真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東西,一旦說了一句,便要用無數句來掩蓋。
更可怕的是,如果他再繼續對陶酒酒說謊,然後再一次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繼而被陶酒酒揭穿……
葉洪濤害怕會造成這樣一個不應該出現的惡性循環。
原來愛極了一個人的時候,是會這樣容易患得患失的,他以為他到了這個年齡,應該不會再如此拘泥和執著了;他以為畢竟曾經滄海,愛過一次之後不可能再有當初的衝動;他以為,他變得和當初不同了。
卻原來,他還是逃不掉。
“洪濤,你為什麼不說話?”陶酒酒口氣緩下來,柔聲道,“有什麼事情令你心情不好,你可以和我說啊。”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葉洪濤斟酌許久之後,才這麼說道。
“既然這樣,我不打擾你,晚上再說。”陶酒酒將電話掛下,十分失望。
陶酒酒始終堅信,如果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有了隔膜,不願意與對方坦白相待,那是非常危險的——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
她想要的,是分享,是信任。
陶酒酒打電話的時候,章曉亮一直避嫌地站在不遠處,從她的表情不難看出,顯然她和葉洪濤聊得並不愉快。
見陶酒酒掛掉了電話,他才走近,似無意發問:“洪濤那小子又惹你生氣了?”
“隻是有些擔心而已。”陶酒酒笑得牽強。
“酒酒,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在你的身邊,還有其他人像洪濤一樣愛著你。”章曉亮望著天空,鼓起勇氣說道。
“怎麼可能,我這樣的人要學曆沒學曆要長相沒長相……”
“這是誰說的?”章曉亮驚疑地打斷道。
“溫芷倩說的啊。她覺得自己樣樣比我強,比我更配得上洪濤。”陶酒酒笑嘻嘻地眨眨眼,“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個人,也覺得樣樣比我強……”
“你是說,慕婍婍?”章曉亮猜到了陶酒酒口中的這個人。
“連你都知道,看來這真的不是秘密。”陶酒酒苦笑,又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慕婍婍看洪濤的眼神太明顯,蘇豔豔知道得比我更早。”章曉亮簡單地形容道。
“曉亮,你覺得慕婍婍這個人怎麼樣?”陶酒酒忽問道。
“她?工作能力不錯,其他不了解。”章曉亮將話題拉回原處,以開玩笑的形式對陶酒酒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對你有好感,你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我也覺得第一眼看見你就親切,就像親哥哥一般。”陶酒酒笑著接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