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集團。
葉洪濤重重地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地緩解連日來忙碌的工作所帶來的倦意。
與工作的忙碌相反的是生活,也不知道慕婍婍為什麼突然想通了,搬出了葉洪濤的別墅,理由是給彼此一個緩衝的空間與時間。
她一搬走,他馬上覺得整棟房子的氣息都變得清澈起來。
他想起當初剛與陶酒酒訂婚時自己的瘋狂,深覺諷刺。原來一個人的心,徹底的付出,也就那麼一次,以後,換了一個人,還可以付出,卻不一樣了……
當時隻道是尋常。
工作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葉洪濤聯係了前往紐約的私家偵探。
“陶酒酒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葉洪濤一開口便是焦急的語氣。
“抱歉,葉總,我們在紐約這邊查了幾天,結論是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私家偵探語氣中帶著歉意。
說到底,身在異國他鄉,他們所能做的就很少很少了……
葉洪濤有些失望,他原以為那個私家偵探親自踏足紐約,便可以及時獲得陶酒酒的消息,沒想到竟是一無所獲。
酒酒,你究竟在哪裏?
章曉亮的一番話,令葉洪濤重新燃起信心,他堅信陶酒酒依然活著。
他當然不知道,那個私家偵探調查到的地方,曾經離陶酒酒與邱青山所居住的小區不過數十米之隔,若不是因為陶酒酒在此之前根本沒有出門工作,行路一貫保持低調,那私家偵探斷不會調查不到半點線索。
也許,是天意。
假如陶酒酒此時沒有與邱青山一起去巴厘島旅遊,她就極有可能被私家偵探發現……
葉洪濤心底一片蒼涼,從來沒有過的沮喪將他牢牢鎖住。
他放下公司的一切,徑自去了陵園。
五年了,嵌在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在日曬雨打之下,已經微微發黃,就像是三十年代那種泛黃的老電影的畫麵,隻有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依然沒有改變。
那雙清澈如一汪清泉的水眸,讓葉洪濤再一次被深深地吸引,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跌進了湖水,越想掙紮,卻越是無法自拔。
有風吹過,帶來一片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蒲公英,輕輕沾在葉洪濤黑色的西褲上。
他低下頭,捉住它,眼睛深處是一片茫然。
他的心,像不像這片蒲公英,飄來飄去,卻不知道要停在何處,也不知,到了哪裏,才是盡頭。
對著陶酒酒的照片,葉洪濤堅定地發誓:“酒酒,我相信你依然活著!所以,便是掘地三尺,我也一樣要將你找出來!”
葉洪濤不曾想到,他離開了公司之後,慕婍婍便到了葉氏集團找他,然後尾隨著他的車子跟蹤到了陵園……
不遠處,慕婍婍藏身於一塊墓碑之後,眼睛中泛起怨毒。
她曾天真地以為,自己已取代陶酒酒在葉洪濤心中的地位——縱使不是如此,至少,他身邊隻有她了,卻萬沒有想到,葉洪濤根本就沒有放下陶酒酒。
怪不得,他們訂婚將近半個月了,他一直以工作忙碌為由,連碰都沒有碰過她!
每天晚上,他都一個人在書房就寢,並且把房門反鎖,拒絕她的進入。
人前,他娶了她,宣布她為自己的未婚妻;人後,他還是依然故我,恐怕在他心目中“未婚妻”的位置還是為陶酒酒懸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