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行動已經不太方便了,季深行不準她在醫院裏多呆,女寶出來後季深行牽著她去嬰兒房看了看,又回病房坐了坐,藍雙還沒醒,顧綿就被季深行強製回家。
據說,顧綿是聽藍雙在電話裏咆哮,說衛川自從女寶寶出生後好幾天瘋了一樣沒去上班。
他的手術排滿了就推給別的醫生,整天抱著寶寶就差去廁所也抱著進去了。
顧綿覺得不可思議,衛川三十大幾了,不至於如此吧?小雙生紳紳時他沒這麼激動,那還是投胎呢。
藍雙在電話氣得想哭:“現在不瞅我一眼,都是我媽在照顧我。你真該來瞧瞧他盯著我女兒看的淫蕩樣!”
顧綿:“……”
沒你這麼形容喜得愛女的丈夫的吧……
因為藍雙家的喜事兒,讓季深行更加躁動不已,再過兩個多月,他守了十個月的寶寶也該從媽媽肚子裏羞答答的出來了。
……
預產期前兩周,顧綿開始正常宮縮,寶寶一直發育健康,懷孕期間沒有怎麼折騰顧綿,這方麵得益於季深行嗬護備至的照顧。她的體重長了二十斤,也在正常範圍內。
假性宮縮帶來的是真的疼痛,兩次懷孕顧綿最怕的就是宮縮,時不時來一下,持續那麼幾分鍾,那種痛怎麼形容?輕的時候像有人拿卡片刮她的肚子,重的時候能痛到讓她想咬舌頭。
季深行開始失眠。
看著她痛,他更受折磨。他有時候做惡夢,夢見顧綿痛暈過去連同孩子在肚子裏再沒醒來,夢的他半夜翻身而起一身的冷汗。
也就是這個時候,從來無所畏懼的男人後悔了,後悔讓她懷孕讓她疼得徹夜不能睡覺,連翻個身都無力,她小聲哼哼,以為他聽不到,可實際上他都聽得見,那麼心疼卻沒辦法緩宮縮帶來的疼痛,有時候看到她小手把床單抓皺,他暴躁的想摔東西,想把她肚子裏的小家夥拖出來別再折磨你媽!
預產期一天天臨近,季深行無心去公司,除開必須他簽字的合同文件,其他事情一概別來煩他!
十月二十七這天,顧綿感覺要生,但距離預產期還有幾天。季深行兵荒馬亂地把她送到醫院開了單人病房,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她在宮縮的疼痛中並沒有生。
醫生問他需不需要出院。
她看他在醫院裏不如家裏舒服,辦手續出院。
但剛回到家顧綿就痛的動也動不了,一直哭著說真的要生了,她有感覺!
季深行在洗澡,聽見蘇雲驚惶馬上關掉蓮蓬頭裹著浴巾衝出來,季偉霆在樓下已經把車開車來,一群人手足無措抱著顧綿往車上抬,孫嬸看著家中四個孩子,都在窗戶口巴望。
蘇雲臨走時沒忘了季深行身上隻圍了塊浴巾,拿了他的衣服。
顧綿到了醫院,早有移動推床等在那裏,季深行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隻跟著推車跑到手術室。
顧綿已陷入半昏迷狀態,他把耳朵湊過去,顧綿親了親他濕漉漉的頭發,“我生的時候你別進來,小雙說男人不會願意看見自己的女人怎麼生孩子的,怕以後生活有陰影。”
顧綿真是這麼打算的。雖然兩次生孩子無比渴望他在產房陪同,見證她的痛苦,他們的幸福。但小雙說的有道理,而且老人家說避諱這個,不吉利。
季深行用手撥她汗涔涔的長發,燈光下得她那麼美麗,他吻她額頭“好,我不進去,我在外麵等著你和寶寶出來。綿綿,記住我愛你。”
顧綿痛的哭又笑笑,撫平他緊皺的眉宇,她被醫生們推進去。
他眼睜睜看著門關上,狠狠閉了閉眼。額頭還不斷滲出汗來,他低頭看見自己的雙手竟在微微顫抖。
這感覺像初為人父,不知道的人以為他第一次當孩子爸。
臉上水珠滾滾,不知道是汗還是沒幹掉的發梢低落的水珠,襯得他一張俊臉更為白皙冷峻。
蘇雲走過來小聲提醒他才注意到身上的襯衫紐扣全部係搓,西褲的皮帶都沒拉上。
蘇雲望著男人細長有型的腳上一雙來時路上被弄得髒兮兮的男士拖鞋,怔怔的好幾秒沒移開。
這十個月,也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