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瞧瞧你這模樣,跟你老爹一樣,二流子。”吳芳草死命地揪著熟睡人的耳朵往上提,看得人好不快意。
那人也是痛醒了,一陣掙紮,捂著揪紅的耳朵大叫“有你這麼當媽的嗎?真下得去手。”說著,抬眸盯著吳芳草,麵色都沉了幾分,暗忖,不就是賴床嗎?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呀!
吳芳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沒再多做停留,隻是關門的時候留了句,
“封隱,今天,開始征兵。”
“瓦特?”床上的人又直起了身子“今天要征兵!天,那你怎麼不早說!”語罷便是一陣急促地衝往衛生間的“嗒—嗒—”聲。
吳芳草聽著樓上的動靜彎了彎嘴角,翹起二郎腿,繼續看《死神來了》。
不一會兒,樓梯間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封隱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大聲地問著“媽!吃的呢?”“黃瓜,桌子上呢!”吳芳草應了句,然後繼續喝著牛奶。
封隱看得一陣青筋暴跳,望了望手表。隻留了句“你……我……誒……”便匆匆出了門。
吳芳草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自言自語“怎麼最近老結巴。”她記得,上個月,她兒子從死老頭那裏回來了一趟後就鬧著要當兵。而最近這幾日,當她迷上恐怖片後,她兒子就經常結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為毛?
“哢——”門開了。
吳芳草撇了撇嘴角“你是不是瘋了?昨天一晚上都……”話說到一半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這聲音是從閣樓裏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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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讓,哥兒今天要進京趕考。”封隱一邊嚷嚷著一邊騎著自行車,分有一種“我是賣報小行家”的自豪感。
周遭人也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他。
封隱瞟了瞟眾人也啞了嗓子,果然……
果然我把他們都帥呆了,這樣想著,他笑得更燦爛了。
突然一陣貫耳的爆炸聲響起,隻是一瞬間封隱看見了前方的一家很古樸卻寬敞的店麵迸出巨火,熱浪翻騰。他急忙刹住車,卻發現地上全是油完全沒辦法刹住。
“靠!哥這次是要栽了!”說著他一個翻身就跳下了自行車,身上也占了不少的油,封隱輕輕嗅了嗅便是臉色大變“天,火油!剛才不是都沒有嗎?這次是完了。”他隻覺得前方的火勢越來越大,一滾又一滾的熱浪直衝他的腦門兒襲來,他起身拚了命地向後跑去卻發現那火竟呈包圍之勢。此時,他隻聽得見熾火焚盡萬物的劈啪聲,那像是地獄的魔咒。他漸漸地失去了力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最後一絲摻著火焰的空氣,接著便是一片漆黑。最後一秒回蕩在他腦海裏的隻有一句話“不對勁……”
待他醒時,已經被人帶到了街道外麵。那人扶著他,語重心長地勸著“小夥子呀!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有什麼想不開的呀?偏要往火裏麵拱。”
封隱苦笑著剛想說話卻發現喉間一陣火辣辣的痛“……”一片喑啞。
“小夥子你可別說話!剛剛有個帥小夥把你救出來了,他說你喉嚨傷得嚴重,再說一句話以後都得啞。”
“……”封隱嘲諷似得看了她一眼,這句話很明顯就是哄三歲小孩的好伐?他這麼個二十一世紀的全能化新型人才怎麼會信?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中年婦女怎麼就信了。
那人看見他這反應也是急了“小夥子,真的別說話,嬸是為你好。那帥小夥跟我說得很認真呢!你說他怎麼能這麼認真呢?簡直就是帥……額,不是,嬸的意思是你得要為你自己好。”說著,婦女的臉上浮起了紅暈卻依舊正氣淩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