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都知道廖雲凡葬禮的那天並,沒有誰表現得特別激動的,或許也可以理解成大家都很遺憾,他們也知道女星裏隻有她和廖雲凡關係最好了,所以當時哭的喘不過氣也沒人怎麼樣,畢竟她和廖雲凡的緋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眼瞅著人都死了,還不讓人哭一哭嗎?媒體也沒缺德到拿逝者炒作的,但她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廖雲凡葬禮上,並沒有夏雲凡這個人的名字……
“實際上我非常懊惱,因為廖哥出事的那天,我……正好在醫院躺著。”
感覺到舒裴琪的驚訝眼光,夏雲凡扯起的嘴角有些慘淡:“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總之還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可誰知我剛醒來,廖哥他已經……”
理了理心裏的思緒,夏雲凡伸出右手撐著額頭緊閉眼睛道:“七七姐,我這樣喊你,你應該也猜到這稱呼是廖哥對我說的了吧,其實我不應該喊他廖哥的,我該喊他一聲……師父。可是……人就是這樣,和他待得時間久了,性子也有些像他,可等到失去的時候……”
舒裴琪看著夏雲凡那微微發抖的睫毛和聚緊的眉頭,何止是性子有些像呢,這張臉,這些動作,就連這個傷感的表情,都……
“你……你就是他一直神神秘秘誰都不告訴的,那個徒弟?”
夏雲凡又狠狠閉了下眼才睜開,輕輕點點頭道:“是,如果那天我不是躺在醫院裏,在追悼會上我就會站出來了,可是實在身不由己……”
悵然若失的舒裴琪沒有聽出來對方話語裏隱藏的情緒,隻是恍然地點了點頭。
是了,如果不是這樣,廖雲凡的追悼會不可能沒有人以他徒弟的身份站出來。要知道那樣的場合,隻要露個臉為廖雲凡哭上一哭,這個廖雲凡徒弟的頭銜,可以給那人打通多少條明裏暗裏的路……
看著仿佛沉寂在回憶中的舒裴琪,夏雲凡在心裏默默說了聲抱歉。她始終是最關心他的朋友,他不該騙她的。可關於自己真實身份的這件事,他一輩子都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了,至於自己當自己的徒弟這件事……
既然正牌的徒弟,因為某些見不得人的原因而無法現身,那麼知道內情的他,又怎會把自己製造出來的捷徑拱手讓與他人?何況對方還是那樣一個養不熟的小畜生!就算他廖雲凡死了,那小畜生不配得到的東西,他也要借著夏雲凡的手,一件一件的給拿回來!
和夏雲凡要了私人號碼,舒裴琪又佯裝無意的問了幾個關於廖雲凡習慣上的問題,見夏雲凡回答的從順如流,並且還主動和她說廖雲凡私下裏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通過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舒裴琪不僅放下了對對方的戒心,反而有種仿佛廖雲凡還活在這世上的錯覺。
這一下午的時光過的飛快,等舒裴琪反應過來時,已經時近傍晚,小助理來了第四次電話催促,因為今天是舒裴琪這一個多月第一天接通告,接下來的日子隻會更忙活,助理知道她最近狀態不好,希望她多加休息。夏雲凡也說日後有的是機會再敘,舒裴琪這才意猶未盡的和他離開了茶樓。
二人剛剛從大門出來,夕陽的餘暉照在身上隻覺得暖暖的,夏雲凡眼睛隨意一掃就發現馬路對麵有人在偷拍他們!第一反應是趕緊脫下衣服將舒裴琪包起來,她現在的身份和他可不一樣!隨隨便便鬧個非安排下的緋聞,如果再加一些反麵的描述,都有可能讓她的名聲毀於一旦!
“沒事,你太緊張了。”
夏雲凡回過頭一看,舒裴琪不僅拒絕了他想要擋住對方視線的衣服,並且還把原本戴在臉上的墨鏡給摘了下來!就在夏雲凡剛剛瞪大眼睛想要發作的時候,舒裴琪突然對著夏雲凡噗哧一笑,而後有些暢懷的歎口氣道:“雖然知道你和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但你們兩個人在看到我這樣胡鬧時候的反映,還真是一模一樣……”
見夏雲凡臉色僵住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舒裴琪笑著拉著他的胳膊往停車場走,“別在意這個,反正最近我的新專輯也需要曝光率,跟誰都一樣。你這樣第一反應的替我著想,倒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畢竟要是換成別的什麼人……說不定,還上趕子希望我和他鬧點新聞呢。”
夏雲凡並沒有因為她的逗樂的話而把笑容重新掛起來,看著對方那明顯憔悴的臉色,他的眉頭依舊是皺著的,斟酌了幾秒,到底還是開了口:“七七……姐,你和紀大哥之間,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
紀大哥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開關,原本還鬧笑著的舒裴琪一下子就僵了臉色,想要開口斥問對方從哪聽來的閑言碎語,可看到對方那關心而又純粹的眼神,她隻能籲了口氣道:“看來,雲凡他是真的器重你、喜歡你的。否則連對邵天成他都守口如瓶的事,又怎麼會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