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朝霞把小狐狸的臉龐暈紅了,可愛的一個小女娃呢。這讓他更想念妹子小芳。
天上的雲朵棉絮般飄蕩,許澤和小狐狸站在山峰上,望著遠山瑰麗的景色。山上蕭瑟的風吹起他飄逸的長發……
小狐狸看得癡了。
“我很帥、很英俊?”許澤忽然轉頭笑嘻嘻地對著小狐狸說道。
“才不是呢。”小狐狸小手扯著衣角,俏臉微紅。為何這樣壞壞的大王,讓人有點著迷呢?
“小狐狸,到了人界就不能再這樣叫你了,我該叫你什麼?”
“大王——公子喜歡的名字就好。”
“那就叫做小喬好了。”許澤壞壞地道。
“嗯。”小狐狸點了點頭,又說,“但狐兒自小跟著師父,他隻喚我叫狐兒,所以狐兒就叫狐兒了。”
“你在念繞口令啊?好好好,以後你還叫自己狐兒,在外麵就叫許小喬可以吧?”許澤往她頭上的絨毛摸了摸,軟軟的,柔柔的,還滿舒服的。
“公子,不許你這樣……狐兒兒會癢……”
“我偏要,我偏要。”
二人如同親兄妹一般嬉鬧著到了通往人界的唯一地麵通道——天溝門!其實,也就是一條叫做天溝的大河,衝斷了一座大山形成的大缺口。
可除了靠近水麵的地方,整個天溝都被雲霧所繚繞。小喬在許澤耳邊低聲道:“公子要注意了,等一會有個老頭來給我們渡船,您一定不要說話,說了話我們就過不去了。”
許澤道:“笑話!我妖界妖皇一個,還在我統治的領土上,竟然連說話的自由也沒有?”
小喬無奈搖了搖頭道,“我也隻是聽說,您聽不聽我話我不管了!”
許澤沉默,挽起小狐狸的手,等待著傳說中的那隻船和那個神秘老人。
許澤知道她從小就被師傅嗬護著,十幾年來從未出過師門,半個月前才被熊貓大叔當作“秘密護具”派到妖皇宮中保護他。
而他己十幾歲就扛起了養家的重任,考上大學後帶著妹妹在城市裏像蟑螂小強一樣頑強地活著,早已不怎麼懼怕麵對未知的未來。
而她,想必此時心中忐忑萬分。
不久,江中的迷霧處出現了一隻小船的輪廓,船越來越近,小舟上除了有個劃槳的老人,還有一個穿著白色風衣、拿著一把雕龍銀劍的年輕男子。
男子下了碼頭,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許家兩兄妹”,想開口說什麼,卻究竟沒說出口,跳上岸後頃刻間便消失不見了。
戴著鬥笠的老者轉過頭,像是淡淡地看了兩人,麵無表情地揮了下手。兩人便踏上小舟,一個蒙麵的姑娘也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跳上了船。
許澤盯著劃動著的船槳,大聲吟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船上的另兩名乘客皆詫異地看著他。
小喬緊張兮兮地朝著瞅了老者瞅了幾眼。許澤看在眼裏,越發覺得她萌透可愛極了。隻可惜,她是好像是來監視、保護自己的,應該不是自願跟著這暴戾的妖皇。
見老者依舊麵不改色地劃船控製方向,許澤花心怒放: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裏,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
“請大家跟我念《再別康橋》。”許澤笑道。他根本不把傳說中的神秘老人放在眼裏。
“噗!”
就在他們即將進入雲霧中時,一陣大浪向他們襲來,淋濕了他們的衣裳。等到他們重見光明,三人全身都濕透了,蒙麵女子的麵紗也脫落於船底。
那蒙麵女子便是蓮花仙子!
在宮中某間屋子的三人就這樣重逢了。
“仙子!原來你一直舍不得我們,所以就悄悄跟著我們?”許澤道。
“哼!”仙子朝許澤翻了白眼,扭過頭不說話。
許澤笑道:“你們都別怕,他不是人!隻是個受某種力量驅使的物器罷了。”
兩個女娃兒依舊封口不敢言語。
“不信?喂,老頭,其實你不能說話、也沒心沒肺對吧?”許澤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兩個女娃兒瞪大了眼睛,這妖皇再怎麼變還是如此囂張!
“看吧,他一動也不動,根本就是機器,機器懂嗎?就像馬車一樣的東西罷了,隻是那馬我們看不到在哪裏,但肯定有人或者某種力量在控製這人偶。”
但兩個女娃兒依舊不敢言語。
直到上了人界的碼頭,兩個女孩子才一人一手掐著許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