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生活變得有規律多了,節奏也很緊湊。
真正的領導來巡視過,是為了針對這次所接項目下達一些硬性指標,順便撫慰員工。
那張黑臉讓她的印象很深刻,矮敦的身材也讓那領導的風範大打折扣,不過好在長期處於領導角色能讓他養成一臉不怒自威鎮壓全場。
大家都很忙碌,她也屬於給人打下手的那種,本來定位就不高,自己的底自己清楚,所以王越再三確認她是否要從文員做起時寧月裳的回答是肯定的。
不過真正忙起來時一慣都是女的當男的使,男的當畜生使,沒辦法,放眼望去,再沒有個端著咖啡杯蘭花指掂小點心的主兒,所以,大家基本隻在累極時怨天怨地不怨人。
雖然如此,兩人還是堅持至少晚飯是動手烹煮的,王越的廚藝比她的好太多,看來也是個長期自己做飯的可憐人。
“明天你就正式去測量組去吧,小習子在這方麵還是挺有天賦的。”王越放下手中的湯碗,舒服地倚在椅背上。
“那好,這麼輪換著跑,遲早什麼活兒都會做了。”寧月裳笑道,起身收拾碗筷,兩人約定好,一人煮飯,另一人就負責洗碗。
王越哈哈笑道,“等你都全會了就來接替我啊。”
他故意安排寧月裳跟著每個分工明細的工作小組打下手,雖然都是些細致繁瑣的雜活,可也是整個項目的精髓所在啊,而她學習的速度也很快,好好培訓個把月就能獨當一麵了。
這也就是常說的大學四年也比不上實習半年學得多,實踐比理論讓人接收得更快,而且比理論更細膩,更完善。
兩人的晚飯已經不是在飯桌上吃的,而是窩在客廳的小茶幾上,因為有大量的數據和A1或A2圖紙要處理,而飯廳裏那張巨大的橢圓形紅木飯桌正好能夠攤開這麼大的圖紙,所以被很好的利用起來。
這張飯桌也就是曾經擺過宜太太送來的南瓜餅盤和茶杯而已,就光榮地變身為工作桌了。
飯後,兩人各一杯茶,打開了飯廳的三盞台燈,開始投入工作起來。
寧月裳揉揉幹澀的雙眼,喝著宜太太送來的茶,思緒飄到了那香脆流油的南瓜餅來,有點嘴饞了。
“累了?”對麵的王越發現她的停滯。
“還好,隻是突然想吃點甜食。”她訥訥地應道。
王越一揚眉,沒再說話,隻是低下頭將左右手裏的尺子和鉛筆快速描畫,像是突然上了發條的機器。
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後,王越突然丟下工具伸個懶腰,問道,“說吧,想吃什麼?”
寧月裳卻是愣了愣,半個多小時她已經再度進入工作狀態了,杯裏的茶也喝下大半,“吃什麼?”
“嗬嗬,給你買些甜點,不然你得說我苛刻員工了。”王越揉揉小手臂,剛才快速趕工弄得有些酸軟。
“啊,我隨口說說罷了,你可不要當真啊。”她大窘,這才知道原來他上心了。
王越自顧自地站起來,抹了把臉,走到玄關處穿上鞋,他瞧了瞧寧月裳一臉的不好意思,寬慰道,“是我坐得太累了,想順便出去走走。”
大門合上後,已經9點多了,她還差些數據沒看完,旋旋脖子又坐回飯桌旁,不留在辦公室加班就隻能把工作搬回家裏做,幸好王越有車,所以對此默許。
剛坐下沒幾分鍾,門鈴聲響,她納悶,難道王越忘記帶皮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