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找一個有名的刺青師。
所以當這位在京十分有名的刺青師徐鴻朗看見這位最近炙手可熱的昔日影帝時他真的是呆了一瞬,但很快他便找到了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你沒有預約。”徐鴻朗道。
“我以為現在是你的下班時間。”
“是的,所以你需要加費。”
“如果你的技術真的如傳聞中那麼好的話。”
徐鴻朗還是一個很痛快的人的,在他拿出工具時他刻意說了一句,“我是從不給客人用麻藥的,如果你怕疼,現在請出門左轉。”
林一城忽然好笑地一挑眉,“你不認識我麼?”
“當然認識。”
“所以,你覺得我會怕疼?”
徐鴻朗索性坐了下來玩味地看著他,“我隻知道明星還是很忌諱紋身的,你最好想清楚,我向來討厭刺過紋身後又後悔的人。”
“你想多了,紋身本來是一種文化,古有嶽飛精忠報國,隻是現在人都容易把它和壞人聯係在一起罷了,可退而言之,也沒有錯,因為娛樂圈本就不見得都是好人。”林一城答的一片淡然,他說這話時已經解開了襯衫的扣子,躺在了床上。
這句話顯然剝奪了徐鴻朗所有的好感,他戴上眼睛瞬間一副幹練的模樣,“OK,想刺哪裏?”
林一城摸了摸自己左胸上的鎖骨道,“就刺這裏吧!”
徐鴻朗手一頓,挑眉道,“你確定要選在一個肉這麼少的地方麼?”
林一城點了點頭,有些自嘲地笑了,“是不是有些所謂刻骨銘心的味道?”
“那就讓我猜一猜你想刺的是什麼吧!楚?峭?”徐鴻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發現其實新聞報道後,我肚子裏的蛔蟲就越來越多了。”林一城看了他一眼,最後盯著天花板許久才吐出一句,“那就刻個‘峭’吧!”
徐鴻朗細細地打量他,而林一城卻死死的盯著天花板,眨也不眨的,似乎要把房頂盯出個洞來一樣。
看他這副死人樣,徐鴻朗也嚴肅了起來,“給我三個半小時。”
“好。”林一城說這話時徐鴻朗已經下了第一筆,他立刻咬緊牙關不再說話。
像徐鴻朗這種大師級別的刺青師基本已經不需要規劃這一步了,他隻需看一眼,隔空那麼一比劃就知道應該刺多大,什麼方向,什麼紋理才最好看。
鎖骨上的刺青必然會比其他地方更疼一些,但林一城真的覺得沒什麼了,他需要用這份疼痛來阻止自己那陣痛的心髒,然後在這三個半小時的時間中認認真真的思考一下他的未來。
“你會放棄嗎?”當徐鴻朗刺下有一個點時突然問道。
“不!”林一城瞪大眼睛答道,盡管他並不知道徐鴻朗說的放棄究竟指的是什麼,但他知道他一個都不會放手,無論是楚峭還是他的事業!
現在並不是他沉淪的時候,人在低處的時候才最容易進步。他絕不相信自己的未來會這麼在平凡中被人遺忘,他不甘心!也絕不會認可!他相信所有的艱難險阻都隻是為了曆練他的意誌,畢竟隻有來之不易的成功才更值得人珍惜不是嗎?
一定有一天他能走向光芒大道,重新將楚峭贏回手中,所以在那之前他需要等待、再等待,公司那麼豐厚的合約絕不可能白簽,既然訂下了30年的賣身契,就絕不會養一隻米蟲。
“唔!”林一城忽然悶哼一聲,因為徐鴻朗這一針刺進了骨頭,所謂錐心刻骨不過如此了吧……楚峭……
徐鴻朗的手藝很好,不愧是全國知名的刺青師,能遇上就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了,他刺的刺青最具特點的便是感情。他很容易把顧客的感情帶入畫中,讓人看著看著便入了迷,忍不住思考背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