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蚩尤消散前的那段話,不由輕聲念誦:“昔我往矣,逝者何期?事隔萬載,我蚩尤終歸後繼有人,你也放下心中一絲牽掛,此身不能與你白頭偕老,卻效那海天相隔,殊途同歸,隻餘天人兩望,長嗟歎息……”
這段話不知是說與誰聽,念誦到此,不覺心中一陣傷感,歎道:“蚩尤師傅雖是上古神魔,卻也是個至情至性的大丈夫。”
陸子犯自是讚同,忽地出聲道:“當前要務,應是先融合得來的心境殘念,師傅不是還傳你一些神通法門麼?這些都是上古大法,定然威力無窮,你莫要急著修煉,先慢慢適應,否則功力不夠,妄自修煉的話,輕者無功而返,重者隻會徒留遺恨。”
二人互相交代了一番,陸子犯再次檢查四方禁製,確定沒有紕漏之後,方才盤腿打坐,消化融合意識深處的心境殘念。
一月之後的某一天,一男一女攜手行於泰山山陰。
女的白衣勝雪,一塵不染,就是這麼一襲衣裳,卻不能完全襯托出其主人的美。長發飄飄,裙裾飛揚,冰肌玉骨,貌勝天仙,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渾身上下不染一絲纖毫,透出一股清麗脫俗的獨特氣質,或許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來形容,會比較自然一些。
此女若是生在亂世,必定會被人說成禍國殃民、紅顏禍水之流,因為,她生就了一張另天下男人為之窘息的絕世容顏,那種我見尤憐的美,即便心如鐵石之人也會心靈振顫,為之拜倒,成為其裙下之臣。
隻聽那女子道:“夫君,待我們遊覽一番,陪妾身回一趟‘雷電門’好麼?雖然嫁夫隨夫,可‘雷電門’畢竟是妾身自小長大的地方,於情於理,我都該回去做下交代。”
此女聲音也是極為悅耳動聽,另人聞之賞心悅目,尤其是此刻軟語相求的語氣,更添十分撩人。
與她牽手遊玩的男子略一猶豫,隨道:“既然夫人執意回去,我便隨你走一趟吧。”
相形比較,這看上去平凡無奇的男子,雖也不乏俊朗,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負,在這絕色佳人麵前,反映襯得有點黯然失色,尤其是二人雙手握在一處,另人有種想要取而代之的衝動。
那女子聽了這話,顯得特別高興,一路說笑著,拉著男子的手向著泰山頂峰攀登而去。
這對男女正是陸子犯與飛羽二人。
自從將心境殘念裏的記憶融合得七七八八,陸子犯又按照真正的的祭煉之法,將“蚩尤旗”祭煉得與心神合而為一,雖然發揮出的威力相對在蚩尤手中尚且弱小的多,不及洪荒時期全盛之百分之一,但就是這百分之一地威力,也足以橫掃整個人間界,即便是再次遇到“昊天鏡”或者“八咫鏡”的持有者,陸子犯也相信能夠穩穩勝出。
何況,他也知道恢複“蚩尤旗”的唯一途徑,還是在於“魂魄”之上,隻要有了大量的魂魄做供應,“蚩尤旗”想不恢複到全盛時期都難。
本來苦苦追尋“蚩尤旗”的辛秘,是他仄仄探索的目標,眼看著這個目標就要實現,陸子犯一下子變得茫然起來。
因為對於未來的路線,實在是心有彷徨,他反而不知道該作什麼才好。仔細想了想,蚩尤說自己在十年之內,將會做出一番史無前例的壯舉,那時候非但名震寰宇,更能幫助他蚩尤破除囹圄,脫困而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壯舉才算的上史無前例呢?
“道途迷茫,前程如煙,我該何去何從?”他內心一陣動搖,徘徊不知所向。
“咦!我怎地變的如此婆婆媽媽?”陸子犯心中暗暗驚奇:“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卻感覺如墜雲裏霧裏一樣,心境怎麼會變得如此迷惘?”
“我該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才對啊!”
出於對力量的渴求,對大道的探索,僅此一條,便是永無止境的道路,‘人身演化天地’還隻是個雛形,以後的路尚很遙遠,千裏之行,才剛剛邁出第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