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趙元靜看著眼前突然從樹上跳下的四個人,眼裏充滿了驚奇,畢竟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在即將走出山林的時候,會遇到四個強盜,在家裏她隻聽身邊的侍女說過強盜的凶殘,卻沒有真的見過,對他們也就自然的少了一些恐懼的心理。
“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強盜?”趙元靜饒有興趣看著眼前四個長相各異的人。
四人一字排開,最左麵是個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人,最多十八九歲的樣子,長相頗為清秀,手中雖抓著一把魚叉,卻難掩心中的緊張,魚叉在那清弱的雙手間不斷的抖動:中間兩人均為穿著圍腰半袖皮衣的中年人,手中拿著的是同樣的砍刀,如果趙元靜知道的再多些,會知道那是砍柴刀。最後麵的是一位年約六旬的老人,同樣身著粗布麻衣,手中握著的是一把大大的獵弓,雖沉穩,卻依然難掩眼角的波動。
四人的長相頗為相似,到像是一家出來打劫。
兩個中年人和那個青年看趙元靜不但不害怕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他們,不僅更加的緊張,幾人直覺的將眼光瞟向了最右麵的老人,老人無奈的看了趙元靜和她身邊那個用布把臉包的嚴嚴實實的男人一眼,無奈的歎道:“看來我們又失敗了!放他們去!”
“可是,爺爺,村子裏……”最左麵的年輕人聽到右麵的老頭又要放這兩個人過去,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想到村子裏躺著的那些人,他也顧不得爺爺的交代了。
“放他們過去吧!”最右麵的老人雖然知道村裏的幾個人實在是等不了多久了,但是搶劫,實在不是他們這些相來樸實的山裏人能夠做的出來的。
李煜從一開始就冷眼旁觀的看著眼前的四人,雖然他早已經看出了他們的難言之隱,但現在的他已經不在是幾年前那個充滿了慈愛之心的李後主,過去的李煜已經死了,現在的他隻是一個相貌醜陋的無心人,既無心,何來慈愛?
如果說現在的他和過去還有任何的聯係的話,就隻有那已經不再人世的兩個名字,娥皇和小周後了。
昨夜的一夜思考雖讓他放棄了追隨娥皇於黃土之下的念頭,卻也僅僅是如此了,現在的他隻有一個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那就是能夠到邙山帶著小周後長伴娥皇麗影左右。
可是,對外間的一切處處透著新鮮的趙元靜顯然有著泛濫的同情心,看到四人臉上極為無奈的表情,她心裏充斥著對弱者的同情和憐憫。
“你們遇到了什麼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幫你們的!”趙元靜的口中很自然的帶出了我一個字,在她看來,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話,身邊這個醜陋的怪人更不可能有什麼注意了!
雖然明白這種事情並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讓人相信的,但老人還是沉吟了一小會之後,張開了口。
“小老兒名叫張大財,是前麵山窪村子裏的老人,在一個多月前,我們村子裏出現了一件事,發現有隻羊不見了,十多天後,又再次回來了,因為從前村子也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村子裏的人並沒有太在意,隻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
趙元靜從老人家的雙瞳中分明看到了深深的恐懼,仿佛他正看著什麼讓他難以理解的事情。
老人家定了定神,才繼續說道:“自從那隻羊回來以後,好像著了魔似的,每天都在村子裏亂竄,沒過幾天,村子裏的所有牲畜便全部的病死掉了,於是村子裏不知道何時起,開始傳言,‘村子所在的地方是遠古時期一個大族的陵墓,村子裏的人打擾了陵墓的亡靈,他們將要懲罰這個村子裏的所有人,現在是家禽牲畜,過不了幾天就是人了!’”
“鬼神之說太過玄幻,不能說不信,卻也不能盡心!”看到張大財沒有再講下去,趙元靜勸解道。
“我們也這麼想的!”這次說話的是那個年紀最小的少年,“可是前兩天我們村子裏已經開始死人了!”
“開始死人了?”這次連趙元靜都開始變的驚恐了,“死了多少?如何死的?”
一字排開的四人對看一眼,眼中的驚恐更甚,最後還是由張大財開頭說道:“現在才死了一個村西頭的瞎寡婦,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現在家庭條件較好的已經開始搬走了,隻是村子裏大家都是祖祖輩輩靠放羊砍柴為生,現在牲畜都死絕了,大部分家庭都是一窮二白,即使搬遷出去也是和等死差不了多少了。”
“所以你們就想到了搶劫?”趙元靜終於明白四人的苦衷,看著一臉恐懼的四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行囊,僅有出門當掉隨身首飾剩下的幾兩散碎銀子,同情心泛濫的她將錢袋捧給了張大財,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這麼多銀子了,希望能夠幫助你們稍稍的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