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門破窗,滿地木渣。暗器的破空聲,還有叫嚷著的押注聲音。
從亂墳崗回來的小九見到這樣的場景,隻覺得的胃抽頭痛,看來今晚真的要找誰將就一晚了。為了偷賬本的任務,他已經有三日沒有好好睡過了,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又鬧出這種事。
“小九找到老大沒?”一哥接下老六飛來的暗器,轉頭衝著蹲在院中假山上下注的幾個家夥吼道:“你們幾個沒事做嗎?”
假山上的幾個人馬上作鳥獸散,別到時武戲沒看成,反倒變成全武行,自個兒成了別人押的注,看的戲。
老六也停下了動作,抬手將散落在前額的長發耙到腦後,揚起下巴眯眼瞪著小九。滿臉通紅,不知是動武的關係,還是動氣的關係。長長的裙擺被撩起了一邊別在了腰帶上,露出一條白晃晃的長腿,動著腳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地,腳踝上掛著的鈴鐺也跟著動一下響一下。落在小九的耳中就像是一陣陣的催命鈴,總的一句:六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找到了,但被梟鴉咬的不成樣,我就就地埋了。”抬眼瞧向老六,老六也望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外走。
一哥看了眼想要張口叫人的小九,又幽幽的望向離開的老六,雙手別在身後,歎了口氣。
“他們終究是父子。”小九背對著一哥,看著老六挺直的背影。
“他就一張死鴨子嘴。”背挺得再直,那蹣跚的步子看的還是讓人心痛。
小九轉頭看向一哥,日光從高牆外的雲層中射出,打在他的後背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六哥的字寫的不是一般的難看。”
一哥改手抱胸,噙笑道:“那是狂草。”
“難看!”
“在難看也比你的雞爪字好。”
“老子的字可是你教的!寫不好也是你這個師父的錯。”說著小九猛虎撲食之勢撲向一哥。
“朽木不可雕,人笨學不會,怨不得師父不好。”側身讓人撲個空,在小九要撲向大地前伸手揪著他的後領拉進懷中,“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倒在一哥的胳膊裏,小九抬手摟著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到地上,“硬功上這院中怕是沒人是一哥的對手,但是其他的……那就不一定了……”
一哥眼角輕挑,覺得脖子有些熱,“其他?比如你的輕功嗎?”
話音一落,原本還在一哥懷中的小九跟猴一樣竄到了他的後背,雙腿從後夾著一哥的腰,雙手死死的勒著他的脖子,張嘴就要上一哥的耳朵。
“比如我的牙口!”
“啊!屬狗的!多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鬆口!”甩著身子想把背上的牛皮膏藥甩開,結果隻是越甩纏得越緊,耳朵更疼的難受,“你快鬆口,不然我動手了!”
“你倒動手試試,看我敢不敢把你變成一隻耳。”吐出帶血的耳朵,小九把頭靠在一哥的肩膀上,“說,寫不好是你這個師父沒教好,不是我笨!最討厭人說我笨了。”
“你就是笨!不然你說,同是一起學武的,大夥兒一天就會的,你要學三天?我的字寫的多漂亮,你那字跟雞爪亂踩的一樣!就算隻剩下一隻耳,我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瞎話啊!”動動肩膀示意背上的人趕快下來,重死了!
“我的字難看?你怎麼不說六哥的難看,跟道士畫符一樣,那才叫難看!再說你們學武快,可有我學輕功快嗎?我都能奔幾丈遠了,你們還隻會原地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