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維接著又道:“好了,本少爺要在此長眠了。”說著便把櫃子關起來,李炎維眼前瞬間一片漆黑,過了一會兒,他輕聲問:“佘漠?”
“何事?”聲音從外麵傳來,李炎維聽後頭靠在櫃子內壁上笑道:“好像小時候玩兒捉迷藏。”外麵的人不置可否,之後外麵便傳來紙張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不一會兒便停了,接著又傳來窗簾被拉開的聲音,窗子被打開的聲音,李炎維聽後笑了笑,這佘漠是真的怕他會悶死在裏麵才窗子都打開讓空氣流通些,還挺有人性。
房間裏,書桌上一張空白的畫著攤開著,一隻毛筆在其上空懸著,而旁邊看不到任何人,筆尖上已經蘸了墨汁,過了一會,筆尖往下移動最終停留在紙張的某一點上,隨後這支筆行雲流水般靈動地揮灑著墨汁,所到之處無不叫人歎為觀止,那筆尖時重時輕,時疾時徐,水墨時淡時濃,時細時粗,色彩時素時豔,時明時暗……
李炎維待在櫃子裏,把眼睛湊到櫃子門縫上從上往下慢慢移動想找找有什麼小縫隙可以讓他看到外麵,可是這櫃子製造精良,是找不到任何縫隙的,說的誇張點,就是連一隻螞蟻都休想跑進來。
漸漸地櫃子裏有點悶熱,雖然外麵開著空調但冷空氣依然跑不到裏麵,加上李炎維不知怎麼的那股興奮勁兒還沒有過去,密閉空間給他帶來的除了太小,還有莫名的刺激,所以李炎維腎上腺素分泌過於旺盛,導致血液流動加快,他的背上已經滲出了密密的細汗,他喘著粗氣,想讓更多的氧氣流入肺中,無奈密閉空間裏的空氣有限,慢慢地他感覺有些氣悶。
“佘漠——”蔫蔫的聲音從櫃子裏傳來,“漠”字拖得老長了,所以這一聲叫的倒像是小孩子撒嬌。
“怎麼了?”佘漠筆沒有停依舊專注於手中的畫作。
“好了沒有?”李炎維胸口有些悶,趴在根本就沒有縫的門縫上。
這時櫃子的門被人輕輕叩響,“畫好了?”李炎維頓時喜出望外。
“沒有,還差一點,你要是氣悶可以先出來。”佘漠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李炎維道:“不了,本少爺還挺得住。”既然還差一點,再等等也無妨。
之後外麵便沒有了動靜,李炎維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歎了一聲用手擦去,這麼傻逼的事他還是頭一回做。
又過了幾分鍾,櫃子又被人輕輕叩響,李炎維不由得苦笑,公子啊,你又不是要進什麼大家閨秀的閨房,禮數要不要這麼周到啊。
佘漠的聲音傳來:“出來吧。”李炎維聽後知道他已經畫好了,於是把櫃子門打開,剛一接觸到光亮,還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佘漠又回到他的影子裏,隨後大個子從裏麵鑽出來,隨後身子一個站不穩跌坐在櫃子裏,“怎麼了?”佘漠清冷的聲音連關心的話也能被他問得毫無波瀾起伏。
“本少爺腿麻了。”李炎維好笑道,血液回流帶來酥酥麻麻的難以忍受的不適感使他微皺著英挺的眉毛,眼睛盯著前方桌子上那張畫著佘漠的白紙的一角望洋興歎,等到好不容易緩過來點了,李炎維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誰知隨著他的動作“咚”的一聲,櫃子發出沉痛的悶哼聲,緊接著是李炎維捂著頭眼淚都出來了。“怎麼這麼急躁。”佘漠見了也不安慰一下,反而像是長輩一樣的訓誡。
李炎維吐出一口氣,心道果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一會兒又恢複神色笑道:“當然急著見大美人啊。”看樣子是沒事兒了,說著便朝書桌走去。
走近了一瞧,李炎維不由得被這幅畫作所驚豔,一是被這高超的畫技所折服,二是被這畫上的人所深深吸引,畫上之人著一身白衣,長衣廣袖,及腰的黑發束起,人顯得很精神,細長深邃的眉眼顯得有些淡漠,再配上微微抿著的嘴唇顯得人有些嚴肅,但也不是教人靠近不得,反而讓人有種吸引力教人想更深的了解這人,配上佘漠原本就有些清冷的聲音,李炎維不由得有種佘漠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的錯覺。
李炎維眼不離畫,道:“你說,這真的是你?”見佘漠不說話便又道:“你不會是自己長得太難看,拿不出手所以……”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裏打從一開始便深信不疑了,之前根據那輪廓判斷的一定沒錯,那樣的都拿不出手的話,那麼街上的帥哥美女也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