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快出來救救王叔叔啊！”柳姑娘忘我地哭喊著，這姑娘還不嫌髒、不怕累，直接上手開始巴拉墳堆上的土了。
這回是真哭了。
如果這模樣被她爹知道，她爹肯定比王鎮還要嫌棄她，說不定還想將她賽會她娘肚子裏去。
可惜了王鎮一員大將。
柳湘這名字也不假，自小隨了她母親柳氏的姓，而她的生父就是複明會的頭子陳庭瓚，所以，也叫陳湘。
柳姑娘其實功夫很不錯，不然這等行刺計劃，也不會讓她來，何況這姑娘確確實實長得好看，更惹人憐惜。
隻可惜，遇上的是兩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主兒，辣手摧花倒更貼切點才是。
“真沒勁。”歸塵擺擺手，招呼大家回城。
哈克警惕了好半天，才發覺到此刻都沒其餘的動靜，恭敬地看向四爺，見四爺沒有異議，就指揮侍衛們護送主子爺和塵公子往城裏去。
棺材鋪的夥計們看著那柳姑娘狀似瘋癲的模樣，又想想剛才下葬的死人，不知怎麼的，突然感覺陰風陣陣，趕緊地拉著馬車也回城了。
而回程路上，哈克憋了好半天，還是沒忍住，實在覺得奇怪，“塵公子，剛才……剛才那位柳姑娘，不是刺客？”頓了頓，還沒等歸塵回應，哈克就自己搖頭了，“不對啊，我明明感覺到那棺材裏的人，還有生氣啊。”
難道隻是尋常的一出賣身葬父的騙子戲碼？不是衝著四爺來的刺客？也不是哈克一人在疑惑，好幾雙眼睛順著哈克看向塵公子。
“賣身葬父？嗬嗬，就算真的是走投無路，又何必用葬父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呢，想來若是亡者在九泉之下能瞧見，辛苦養大的孩子，不過為了一口棺材淪落到賣身自賤……嗬！”歸塵改了往日裏那種笑，此時頗有幾分嘲諷意味兒。
胤禛聽了，若有所思。
哈克等人也是一臉在思考的模樣，倒還是單斌最活泛，“塵公子說的，是這個理。”真正疼愛子女的父母，哪個願意看見子女甘願自賤？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把自己打扮得惹人注意、讓人憐惜，倒不如說是骨子裏花枝招展更貼切。”歸塵無視胤禛不怎麼讚同的神色，繼續說道，“這是用死了的老子，做幌子，想釣一個合心意的新主子，人盡其用呢，嗬嗬！”
哈克被歸塵說的渾身一顫，真可怕，再也不要相信賣身葬父的女子了，哪怕是真的要藏個死人，“塵公子，那個棺材裏的……”哈克還是沒死心啊。
胤禛見哈克轉了話題，也就扭過頭不再看歸塵了，這家夥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大言不慚的，幸好周圍都是自己從京裏帶出來的心腹。不過，歪理，也是理。
歸塵對著哈克一笑，“我齊歸塵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說要玩埋人玩，就當然是真的，那是個活的也不假。”
“真的是啊。”哈克其實更加不解了，心說，這世上還真有這麼蠢的刺客？蠢到真正的自掘墳墓啊。
知道更多的，四爺和歸塵都不會再解釋了，哈克已經滿足了，閉嘴專心護衛著不再多嘴了。
猜到哈克心裏想什麼，歸塵還真不願再多說了。那個柳姑娘是真的蠢，然而棺材裏那個男人可未必，若不是第一時間先發製人，那絕對是個麻煩。
那時，歸塵操縱右手掌心的那一小團能量，一股腦地悄無聲息封住了那人許多穴道，最後留下一絲能量標記在他體內。這才算是解決了，一勞永逸。
異能什麼的，就是作弊器啊。可即便如此，再強大、再詭異莫測的異能，也都是歸塵用命換來的。
至於柳姑娘口中喊的爹，歸塵不知道究竟姓甚名誰是哪個？不過，應該是被他帶著胤禛先行一步時，解決掉的那批人中的一個吧？這年代還真有武林高手，被逃掉的那幾個裏，又或許有柳姑娘的爹吧！
胤禛一直在注意歸塵，眨眼睛，那樣一場兵不血刃的殺戮，青年似乎不需要半點時間來適應，從始至終，彎起嘴角眼角笑起來，輕易就能送出春風如意笑、又或是陽光燦爛笑……罷了，有些秘密，還是不讓人知道的好，某種意義上而言，歸塵與重生的自己都算是怪物異類了。
胤禛想著，相較於歸塵的絕對武力壓製，朕也隻能算是擅長謀計了。
……
再說那頭，柳姑娘是個死腦筋的姑娘，真心誠意用雙手終於將土堆挖開，見著棺材了，心急之下，使出渾身氣勁一掌拍向棺材板，見了絲裂縫，後又廢了好大勁兒，差點把她自己給拍得咳出一口血來，才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打開了。
那棺材板，單斌隻要求結實，也釘得相當牢固。
“王叔叔……”相姑娘趕緊撲向毫無動靜的中年男子。
是閉氣功夫？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