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豐:你講他聽不懂,他講你不懂,達不成共識,是咩,教授?
傑舜:是啊!這十天,我們村裏都轉變思想了,都團結在一起,多好啊!這樣我們要把力氣集中到一個目的上,走這條路。
耳豐:我希望你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多深入、多調查、多了解、多開導、多引導……
傑舜:你要相信,我跟他們都講過了。
耳豐:把他們這些睡覺還沒有醒的人,把他醒悟起來。
傑舜:那要靠大家來幫忙。
耳豐:把他們喚醒起來,用政策喚醒。
童勝:是啊,我們哪個講,都是講沒變的。
傑舜:用政策喚醒,用你們榜樣喚醒。
耳豐:哦,對!好現實的啊!
傑舜:你們就做榜樣,要帶頭,你放心,我講過了。我這次回去,是臨時回去的,我要招生,弄完了,我就再回來。我們要把這個計劃弄好,弄完整點。然後怎麼統一行動,我們要討論好。
耳豐:教授,既然你剛才講出來,那我還講點心裏話。
傑舜:哦!
耳豐:有你在場,等你回來,我們還要開幾次會。
傑舜:對對對!
耳豐:包括跟李總開個會。
傑舜:那是以後,我們首先第一步要走穩,紮紮實實的。計劃要清楚,每個人都要懂得我們的計劃。
耳豐:他對我們沒有什麼旮角,我們要當著你的麵,把所有的一切跟他講清楚,我們對他沒有什麼意見的。
傑舜:不是……
耳豐:對李總的看法,我們沒得什麼意見的。
傑舜:對對對,這個大家都說了很多。
耳豐:我一直都是這個看法,我們村民也是這種看法。
傑舜:我們思想統一了,就是開會,無論是誰,講出來的話,都是統一的,基本思想是統一的,具體內容是統一的。
少友:開會,我們人人都有發言權,對與不對,我們再總結。
傑舜:但是我們要對外,跟政府談,我們就要一個聲音,都是統一的……
眾人:對。
傑舜:不能,你剛剛講的,我沒有參加哦,我不曉得哦,那就沒有辦法搞了,對不對啊?
眾人:對!
傑舜:我們要跟李總交流意見,談什麼問題,你說你的,他說他的,這樣我們又沒得目標了,我們的目標要非常明確,對不對啊?
耳豐:對!你來的目的和意義,我很讚同。
傑舜:謝謝!
耳豐:我心裏頭都理解,我還有好多東西解釋不清,有你在場開導一切,(通過)法律啊、形勢啊、政策啊,能打動我們村民的心啊,憑我講是講不通。
傑舜:沒有,你也講得很好,你們每個人都講得很好,龍正也不錯,又年輕。
龍正:年輕,我是年輕。
少友:徐教授還要繼續幫我們的忙哦!
傑舜:你放心,我現在也沒得其他事情,我會經常到你們這裏來的。我的力量很小,你們的力量加起來就很大了。
龍林:徐教授,你跟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龍正:你看這次我們村上開的會,不說別人來開,就光我們村上自己開,從8點開,開到10點這個樣,可能就開剩一半人在那裏。(基本上都是)你說幾句就走了,我說幾句也走了,都是這樣的。
眾人:哈哈……
龍正:你看你來開這兩次會,都開得很好,基本上都是到結束了才走的。
少友:所以那夜你問我開不開會?我講開,大家知道了都是好激動的。
傑舜:對,我聽你的。
少友:這個就是掌握時機。
傑舜:對!你們看得起我,我咧,也喜歡你們。我剛才不是講了嗎,你們真的沒得地方去講話,是不是啊?用我們人類學的講法,你們就是弱勢群體,沒得權,沒得勢……
眾人:對!
傑舜:動不動就被別人壓在那裏了,真的就是這樣啊!我們人類學就專門為弱勢群體講話,研究婦女的,農民工的……
眾人:對。
傑舜:他們是研究怎麼防他們,什麼暫住證啊,沒有暫住證就抓起來啊,就是這樣。我們就反過來,農民工也是人,沒有農民工,就沒有這個地方的發展。你深圳如果沒得農民工,馬上就變成死城;你北京市沒得農民工,送牛奶就沒得人送了,早點就沒得人做了,保姆也沒得人當了,所以後來就提出善待農民工。後來中央就慢慢的重視了,現在農民工小孩讀書都是一視同仁,甚至農民工的老婆來了,都要給他們提供住房,讓他們住在一起,要不沒得地方去啊!包括農民工找對象也都關心了。農民工太重要了,你北京奧運會,那麼場館建設,你沒得農民工,你搞的起來啊?實際上,最髒的活,最累的活,最不賺錢的活,都是農民工在搞。
童勝:是,確實是這樣子。
傑舜:所以我們人類學要關心我們農民工,要為我們農民工講話。
少友:你講話就講到我們心裏麵去了。
童勝:他們沒出去的,可能沒當清楚,我們出去過的,我們都有深刻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