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流,骨在碎,無盡生靈隕落!
第二日,八大仙門突聞驚變,火速前來,然而,一切不複存在,昨日的皇城早已湮滅,淪為今日無盡的深淵。
傳聞之中,除了九大神山外,還有“仙”自九天上界而來,亦有“魔”自九曲黃泉界而來,擊殺了當代帝主,滅殺大戰帝國眾多高手!
那一夜後,九大神山更是暗中派出大量高手,奔襲四麵八方,擊殺逃出去血脈,掀起無盡血雨腥風……
暴雨之中,陸府的廢墟上,戰天雙拳緊握,雙眼之中,有著熱淚滾滾而流。
在那畫麵之上,所有親人染血,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母,皆是人族天驕,敢於上古神山中的遺種廝殺,卻血染皇城。
九大神山中,還有上古遺種的幼子,雖小卻強勢而殘忍,殺意冰冷,戰天同族的眾多兄弟姐妹,還是那般幼小,卻遭到這些遺種幼子無情的殘殺。
戰伯踏血而行,帶著他遠走邊荒,一路血戰,慘烈無比,怒斬上古神山無數凶禽蠻獸,卻也遭受重創,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道傷……
“戰天,現在,你是戰之遺族唯一流淌著帝血的人,你該知曉自己的身份,接掌帝塔,當血脈傳承複蘇,你便是新一代帝主!”一旁,戰伯麵對肅容,鄭重而肅然說道。
帝塔,自古相傳,乃是戰之遺族的至寶,非曆代帝主方能掌控,尋常族人根本不行。
“戰伯,您的傷?還有您的後人……”戰天麵帶憂色,眸帶感激,自殘破小塔中,他得悉了過往,七大王侯皆是同族之人,有的還是帝主的兄弟。
而且,當年為了護他,戰伯的子嗣後人大都慘死,一部分更是主動誘敵而去,至今生死不知。
戰伯灑脫大笑,對於他那一脈的後人,他心有愧疚,不過,隻要能夠護下戰天,莫說是他的傷和一部分後人,就算是全賠上他那一脈,那又如何?!
大笑聲中,戰波眸光湛湛,雙手間,有著一個玉盒升騰而起,銘刻著一道道玄奧的紋路,光華內斂。
此刻,即使沒有打開,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到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氣息,仿佛有著一尊神靈在沉睡。
“這便是魔龍淵,此次自西荒禁地得到的神物。”戰伯眸中精光湛湛,即使如他,麵對玉盒,也是有著心悸的感覺。
“戰伯,我要修行,我要變強!”戰天眸光深沉,望向身旁的秦戰,鄭重而肅然地說道,當年的血債,他日後要一一討回來。
戰伯點了點頭,身為戰之遺族的一代新帝主,承擔起該背負的責任,修煉,這是必然的。
他遙望漆黑天穹,目光深邃,沉聲道:“當年,帝主預感大禍將至,早已將‘唯一神藏地’神術封存在帝塔之中,待你帝血複蘇,自然會獲悉。”
說著,他低頭望向了玉盒,目光一縮,眼中精光一閃,繼續道:“此物絕對不凡,讓我感知一下,或許對你修煉正好有用。”
他緩緩閉上眼睛,麵容肅然,眉心之間,“唯一神藏地”再次開啟,一道道神芒湧動,好似一片金色的雲朵彙聚而來,道紋一則則,籠罩住了玉盒。
戰天眼中滿是擔憂,極為擔心戰伯的身體,一再勸阻,不想他再耗費神力,卻是被戰伯拒絕。
戰伯知道自己的身體,原本就已受了道傷,苦熬十年,已經時日無多,方才一戰,他逼得金牛靈使自毀,無疑讓傷勢加重,當真撐不了多少時間了。
光華彌漫,玉盒沉浮,道紋如雲,戰伯盤坐大地上,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麵色越來越沉重。
刹那間,神輝潰散,一陣輕顫響起,戰伯身子抖動,如遭雷擊一般,鮮血如湧泉,從其口中溢出。
“戰伯……”戰天心頭一顫,趕忙攙扶過去,滿臉關切之色。
戰伯搖了搖頭,將玉盒遞了過去,眸中充滿了震驚,臉上更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鄭重傳音道:“玉盒之內,乃是一小截真龍角!”
話音一落,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仿佛“真龍”兩個字,就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良久之後,他猛地抬頭,眉頭皺起,遙望西方,眼中寒光四射,一股淩厲殺意洶湧。
“戰伯,你沒事吧?”順著戰伯的目光,戰天掃了一眼西方漆黑的夜空,從中感到了一種異樣。
“金牛自毀,卻有一絲殘魂遁去,我必須要去滅了這道殘魂。”戰伯目光如電,字字如鐵。
臨走之前,他強行施展了一則寶術,將那一小截真龍角封在了戰天的體內。
戰伯體綻神輝,身軀緩緩升騰,身影一動,將奇彬、小竹、戰天帶到了城外荒林中。
“九天術被譽為上古最強煉體術,你拜入九天教,先修九天術,再修‘唯一神藏地’……”一道鏗鏘如鐵的聲音傳來,戰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