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黑糊糊的,暗淡的月光由於高大樹林的遮擋,也很難以輕易的滲入深處的密林中。陣陣怪蟲野獸吼聲起伏連綿,讓緊跟白狐身影的花易後腦勺升起一陣陣的陰冷的寒意。
越往深處走去,花易心中越發忐忑不安起來,此時他已然有些後悔追隨白狐而來。現在天色也漆黑的緊壓眉頭,花易卻也不能清晰的記得出去的路。忽大忽小的野獸吼叫聲在耳畔回蕩,花易手中緊握自己的佩劍,謹慎的來回觀察的同時,腳步也隨之慢了許多。直到前方白狐一個跳動,沒入了前方一座被雜草遮擋的山洞之內,花易這才意識到這段漫無目的的走動終於是要結束了。
雖然心中十分掛念丫頭,可是家中有了王幹娘的照應,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差錯。對於王幹娘的淳樸,花易還是比較放心的。
心中如此的安慰自己,花易緊盯隱約傳出白色柔光的山洞,臉色堅毅之色閃現。走到近前,用佩劍將身前的那些雜草砍翻,花易趴伏下身子跪爬著小心的進了山洞之內。
洞口有些狹小,花易剛一爬過身子,前方突然中空的現象,讓花易便差點的一頭栽倒而下。雙手緊緊扒著身下的石塊,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讓他大口舒了一口氣。
山洞內一片柔和的光線從不大的山洞四壁上散發而出。抬頭掃視了一圈山洞內的環境,到處都是充斥這一股朦朧朧的光亮,透過這些光亮花易竟然不能清晰的發現什麼。而低頭看下身前地方,雖然隻有數米高的距離,可是剛才若不小心頭朝地栽下去的話,指不準小命就擱這了。既然已經發現了此處的小小陷阱,花易到也手腳利索的跳了下去。站在山洞內感應著豁然開朗的視線,花易放眼在山洞內掃視一圈,隨後臉上顯露出了一種驚異之色來。剛才距離甚遠,加上自己趴伏的動作,又被剛一進入山洞的遭遇給驚嚇了一條,眼神不免有些迷糊。現在站在山洞之內,花易這才發現山洞內的牆壁之上,那個起初看到的那些每隔一段距離便散發柔光的東西,竟然是一顆顆懸掛在山牆壁上珍貴異常的璀璨明珠。
整個山洞空落落的也不大,山洞四壁參差不齊的缺口讓人竟匪夷所思的聯想到了,這座山洞似乎是刀劍砍伐出來的。而整個山洞之內的一側,卻還存在著一處隔室,似乎是用於住人所用的。
花易進入山洞後,掃視了一圈,隻是隱約的在山洞口發現那隻白狐的尾巴在隔室的門口稍一晃動,而後嗖的一下,就在視線中消失不見了。
謹慎在山洞內觀察一陣,在確信沒有發現什麼危險,花易還是慢慢的踱著腳來到了隔室之外。圓臉神色凝重的怒了努嘴,花易雙手握著手中的佩劍護在了自己的身前,接著小心的探頭看向隔室之內。然而當他剛一探進去腦袋,還未曾停留片刻,隻聽他口中哇的一聲大叫,臉色轉過來之時,已然是一副煞白之色。一手摸著狂跳不停的心髒,花易的額頭滲出了絲絲的冷汗。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挽起胳膊衣袖將額頭上的冷汗一擦。等心中的驚詫稍微恢複了一絲,花易臉色一定,轉身便朝隔室內走去。
隔室內,正前方地下一個身穿青衣,頭戴小帽的人盤腿坐在一張巨大的八卦陣圖之上。若是如此倒也並未有多大的恐怖氛圍。然而剛才驚嚇到花易的卻是,此人頭顱泛白,眼窩凹陷,牙幫盡露,竟然是一個幹枯的骷髏。不過此骷髏頭比較詭異的卻是,它渾身上下除了衣服之內看不到的地方外,裸露在外的幹枯骨架手腳,頭顱竟然都是一種暗紅之色。
雖然肉體已然禁毀,其外籠罩的衣物卻依然光彩如新。這讓從來不知新衣為何物的花易心中升起了拔下他衣服的念頭來。
花易猶豫一陣,將佩劍收入自製的木劍夾內。來到骷髏身前,畢恭畢敬的衝他磕了三個響頭。花易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那青色的長衫從骷髏身上給慢慢拔了下來。當然他腰間的那個材質特殊,盈盈一握的小袋子也被花易一並給收入了自己的紫竹簍之中。由於時刻注意著保持骷髏的骨架完整,做完這一切,花易已是腰酸背痛,滿頭大汗。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花易還未曾完全的放鬆下來。身前的那具骷髏腹部的一個奇怪的灰色球體卻突然的動了一下。
這一細小的動作恰逢被花易看見,花易當即嚇得臉色蒼白如一張白紙。還未待他從短暫的恐懼中走出,骷髏腹部的球體,突然的分裂開來,緊接著一團灰色的嬌小動物身體一轉,竟然露出了一條長長的尾巴來。
“這!”看到卷縮在一團的灰色球體此時一轉身體竟然顯露出了一隻熟悉的大老鼠的身體,花易當即心中無名火騰升而起。從腰間抽出自己的佩劍,花易上前幾步衝著老鼠就揮砍而去。
哐當一聲,鐵劍與石壇相接處,激起一陣四處飛濺的火花。老鼠憑借著自己矯捷的動作,還是輕易的在花易揮劍而下的一刹那,朝著一旁的隔室門外逃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