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可以去找那個給盯梢人趕車的馬夫嘛。”我提醒到。
“沒錯。我已發了電報要求執照管理科查清他的姓名和地址,聽,門鈴響了,有人送結果來了。”
讓我倆欣喜的是,推門走進來的舉止粗魯的家夥,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我就是No.2704車的車夫,我接到總部通知,說一位紳士要找我,我直接從車場就到這兒了,您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老弟,請別誤解,”福爾摩斯說,“正相反,若是你能耐心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給你半個金幣。”
車夫聽了這句話,咧著嘴笑著說:“真不錯,我碰到好運了。先生,你要問我什麼呢?”
“我先問問你的姓名和地址,以後找你的時候方便一些。”
“約翰·克雷頓,住在鎮上特皮街3號;我的車是從滑鐵盧車站附近的希波利車場租來的。”
福爾摩斯記下他的話說:“克雷頓,請你把今天早上監視這所房子而後又跟蹤那兩位紳士的那個乘客的情況說一說吧。”
這車夫吃了一驚,迷惑不解地站在那兒。
“這件事不用我多說什麼,看來你知道的和我一樣多”,馬夫說,“是這樣的,那位紳士對我說,他是個偵探,並囑咐我不要對別人講。”
“老弟,你不要多隱瞞什麼,這事情很嚴重。你剛才說你的乘客是個偵探嗎?”
“他是這麼說的。”
“他都怎麼說的?”
“他提到了他的名字。”
福爾摩斯以快樂的眼神迅速地瞟了我一眼。“他真冒失,竟告訴了他的姓名。他叫什麼名字呢?”
車夫說:“他說,他叫夏洛克·福爾摩斯。”
聽了這話,我看到這個大偵探從未那樣吃驚過,接著,他又縱聲大笑起來。
“華生,真是太有意思了,”他說,“我認為他是個很機靈的人。這次他可把我搞得真夠嗆的,他的名字叫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嗎?”
“先生,這就是那個紳士的姓名。”
“知道了,請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搭上你的車和這之後的事吧。”
“九點半的時候,他在特萊弗嘎廣場叫了我的車,他說他是個偵探,並給了我兩個金幣叫我整天絕對服從他,我們先到了諾桑勃蘭旅館,在那裏一直等到那兩個紳士出來並雇上馬車。我們尾隨著他們的馬車,一直跟到這兒。”
“就是這個大門。”福爾摩斯說道。
“這一點我不敢肯定,我的乘客什麼都知道。我們停在街上等了一個半小時,後來有兩位紳士從我們旁邊步行過去後,我們就順著貝克街一路跟蹤下去,並沿著……”
“這我知道了。”福爾摩斯插言道。
馬夫繼續說:“當我們走過攝政街約有四分之三時,我車上的紳士打開車頂滑窗,大喊著讓我趕到滑鐵盧車站。我的馬車不到10分鍾就到了。在他要走開的時候,他轉過身對我說他叫夏洛克·福爾摩斯。”
“原來是這樣。以後你再沒見過他嗎?”
“他進了車站後,再沒有見到。”
“這個叫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長得什麼樣呢?”
馬車夫搔著頭皮想了想說:“我看他可能有40歲,中等個,比你矮兩三英寸。他穿得像個紳士,臉色蒼白,蓄著黑胡須。我知道的就這些。”
“他眼睛的顏色呢。”
“我說不出來。”馬夫有些為難地說。
“別的你還能記起什麼來嗎?”
“先生,就這些了,記不起來了。”
“好吧,先給你半個金幣,以後如果你能帶來更多的消息,我可以再拿一些金幣給你。晚安。”
“先生,謝謝您,晚安。”
約翰·克雷頓“哈哈”地笑著走了。福爾摩斯聳聳肩向我轉過頭來。
他苦笑著說:“咱們的第三條線索又斷了。這個壞蛋,他摸清咱們的來路,知道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曾找過我,在攝政街認出我,懷疑我記下馬車的號數,一定會去找馬車夫的。這一回咱們可真找到一個值得幹一場的對手了。希望你在德文郡的運氣會比在這兒好一些,我真有些擔心。”
“對什麼擔心呢?”
“對派你去的這件事唄。這事很棘手,又很危險。但願我能高興地看到你平平安安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