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羅歌的卻是不同。雖說初遇她的時候,她是那樣尖酸刻薄,甚至還總是嫌棄嚴巧,但愈是處得久了,嚴巧就愈是能感受得清楚,羅歌對她的那一份溫柔。安靜、溫和、不吵不鬧,卻總是恰到好處地守護在她的身邊。
這份感情是實在的、安全的、真切的,她能時刻感受到它的陪伴。
嚴巧將腦袋靜靜地枕在了羅歌的肩膀上,傾聽著她的心跳,仰望著漫天的繁星,隻覺得,生命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美好過。
“羅歌,我給你唱首歌兒吧,好嗎?”
“好啊。唱吧。我還從沒見你在非戰鬥狀態下唱歌呢。”
“嘻嘻,那我就開始咯。”
“好。”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等會兒嚴巧,你……唱的這……是啥?……不是中文吧?”
“哈哈,有什麼關係,這首歌我可喜歡了,你就聽著嘛。”
“好吧好吧。”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She、once、was、a、true、love、of、mine…”
她的歌聲就這樣緩緩地升入了夜空,懷想著一些遙遠的人,遙遠的事,還有一些渺遠的溫柔。而羅歌則寵溺地看著她,眼裏滿溢著體貼和關懷。
天空繁星點點,海麵波光粼粼,心愛的歌兒有心愛的人兒聽著,這個帶著甜甜鹹鹹味道的海上的夜晚,在嚴巧的記憶裏,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第二天,當嚴巧醒來的時候,晨曦已經飄滿了大地,鳥兒的歌聲在空氣中雀躍著,而羅歌正背對著她,迎著清晨的陽光筆直地站立著,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嚴巧揉揉眼睛想要爬起來,卻忽地發現一條毯子正從自己的身上滑落下來。她愣了一會兒,隻覺一股暖流瞬間彌漫了她的全身。
也許是聽到了動靜,羅歌轉過身來,見她醒了,便對她微微地笑著說道:“你醒啦。”
“嗯,醒了……”
“也差不多靠岸了,我去把那兩個家夥叫起來。哦,對了,還有你的淘鎖。”
說著,她便進了船艙。
嚴巧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眺望著已然躍出海麵的朝陽,又想起了昨天那個夢一般的美好夜晚,不由得癡癡地傻笑了起來。
“你怎麼了呀嚴巧姐姐,笑得這麼開心?”簇雪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旁邊,這可把嚴巧給嚇了一跳。
“沒、沒什麼……秋諾呢?……”
“呀!難得呀,嚴巧姐姐,你喊了秋諾哥哥的名字呢。”
“才……沒有呢……誰會在意那個家夥啊。我隻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他正在和羅歌姐姐一起研究地圖呢。嚴巧姐姐,要進去看看嗎?”
“好啊,走吧。”
“所以醉團,這岸邊就已經是秋葉島了?”
“是的,主人。”
掀起卷簾,嚴巧正撞上了從地圖上抬起了腦袋的羅歌的目光。
“我說啊,也分我點兒事兒幹吧。整天這樣,搞得我跟個吃閑飯的一樣。”秋諾拿手在劍鞘上來來回回蹭著,語氣裏透出了幾分不滿。
“哎呀,當初可是你自己跟著要來的,我還不想你在這隊伍裏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