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朗與柳青青愛意纏綿的時候,前麵岔路上走出兩人,他們一前一後的走著。男的背著被子之類的行李,一手提著笨重的木箱,一手拿著布包。那女的背著嬰兒,緊跟在後麵。
漸漸走近他們,由於道路狹窄,明朗與柳青青欲過越不能。也許前麵兩人感覺到後麵有人,他們知趣停在一邊。當明朗與那男子擦過時,目光相遇,明朗認得他,喊起來:“是柱子嗎?”
“是!你好,明朗!都有好多年沒有見你囉。”柱子很興奮說道。
明朗與柱子相互介紹情況,柱子的老婆**桃,去年結的婚。現在,柱子要去南疆城市打工,春桃執意來送他。明朗也把柳青青介紹給他們。
柳青青掀開嬰兒的頭蓋,見嬰兒粉粉的臉,嘟著櫻桃般的小嘴,睡的正香。柳青青歡喜的撫摸著嬰兒的臉蛋,不斷向春桃追問著。
“是男是女?”
“男孩。”
“多大了?”
“才3個月。”
“叫什麼名字?”
“還沒有取呢!”
對於柳青青的問題,春桃羞澀的一一回答,在她的表情中寫滿幸福和驕傲。
柱子意外看見明朗,高興的不知所措。他走了不遠,停下來,把布包打開,拿出兩個玉米餅,遞給明朗,說道:“明朗,你們在外公那裏,是不會吃飽的,吃兩個餅吧。”柱子回頭看了春桃一眼,繼續說道:“春桃知道我要走,昨晚趕做的。很香的,她知道我最喜歡吃她做的餅,你們也嚐嚐。”
明朗知道這是柱子旅途的口糧,山裏人,出去打工不容易,就推辭道:“我們剛在外公那裏吃了飯,很飽的,不吃,謝謝。”明朗也給柳青青使個眼色。
明朗推脫不肯吃,柱子隻好悻悻的把餅放進布包,4人繼續趕路。又走一段路,柱子又停下,把布包打開,拿出兩個雞蛋,說道:“我知道的,你外公那裏吃的就是野菜,柳青青是城裏人,不習慣的。這兩個雞蛋是吃蟲的雞下的,味道比城裏賣的好。”
明朗仍然在推辭著,春桃索性抓起一個塞給柳青青,說道:“柳青青,別嫌棄我們山裏人,嚐一嚐呀。”
明朗見柱子急得漲紅著臉,隻得自己也拿一個,與柳青青一起吃起來。柱子看見他們津津有味的吃著雞蛋,緊張的表情頓時輕鬆下來,他好像又回到從前與明朗在一起的時光,四人的關係好像融洽許多。
明朗與柱子邊走邊回憶起童年往事,柳青青在一旁聽的新奇:
小時候他們光著腚,到溪水裏摸魚捉蝦,然後到柱子的家裏用清水煮熟,再加點鹽,大家吃的津津有味。天黑了,明朗就與柱子睡在一起。明朗的外公不管他,任由他玩耍。
又一次,明朗爬上高高的樹,要去掏鳥蛋。爬上樹之後,卻不敢下來,還是柱子上去,讓明朗踩著自己的肩膀,才慢慢的下來。
柱子又提到,兩條牛打架的故事,大人們用火把去勸架。明朗拿著火把跟在打人的後麵,他看的專注,不小心把一位大伯的褲子燒了一個洞。明朗看見,嚇哭了,那位大伯反過來還安慰他。
還有一次他們被瘋狗追咬,明朗與柱子嚇得爬到樹上,半天不敢下來,幸虧二丫過來,把狗牽回了家……
“明朗,你曉不曉得二丫是誰?”柱子問道。他猜想明朗不知道,就指著春桃說:“她就是二丫。”
“那不是瘋狗,是你們把它的食奪走了,才咬你們。”春桃急切的辯解。
“是的,我們想拿去捉鳥。”明回憶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到開心處,4人都哄笑起來。他們說笑著,便來到路口,等待著過往的車輛。天色已晚,柱子催春桃回去,說:“天黑了路不好走,你回去吧!”
在柱子的催促下,春桃隻得依依不舍的離開。臨走時,她把柱子叫到一邊,從衣服裏拿出一個布包,從包裏取出錢和一張紙條,小心的遞給柱子,說道:“柱子,你剛去外麵,什麼都不熟悉,需要花錢。這些錢,你拿著。還有,這是我姑的地址,你收藏妥當,安頓好就來個信,報一個平安,好讓爸媽放心。”
柱子小心的收好紙條,放進衣服的內袋。然後,他把錢還給春桃,春桃推辭不收,兩人相互推讓起來。最後,春桃幹脆把手裏的錢一丟,背著孩子轉身往回跑,錢撒落了一地。
春桃跑幾步就回頭看一次,然後站在遠處,向柱子揮揮手,又向明朗和柳青青揮揮手。她轉過身,背影漸漸消失在暮色中。
柱子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錢,都是些元元角角的零鈔,有10多張。明朗見他們剛才的情景,心裏難受,前去把錢撿起,交給柱子。柱子接過錢,帶著一絲的幸福,說道:“春桃總是這樣,就怕我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