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被抬進醫務室,秦醫生認得明朗的囚服號。她連忙讓人把明朗抬上手術台,拿來醫療器具,一邊給明朗擦去臉上的血跡,一邊檢查處理明朗的傷口。她看見明朗被毆打成這樣,她難過的哭了,對獄警們吼道:“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剛才你們幹去什麼了!都給我滾開!”
獄警從沒有見過秦醫生發這麼大的火,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秦醫生,然後知趣的離開醫務室。
就在秦醫生教訓獄警的時候,明朗醒來,他見秦醫生的淚眼漣漣,便朝秦醫生笑了一笑,用微弱的聲音說道:“秦醫生,沒有關係,我不痛。”
聽到明朗這麼安慰自己,秦醫生更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咽的說道:“傻兄弟,你被打成這樣了,還不痛!”
明朗聽見秦醫生稱呼自己是兄弟,心中一陣激動,身上的疼痛好像也減輕許多,說道:“謝謝你,秦醫生。”
秦醫生幫明朗包紮好傷口,又打了破傷風針,她反複叮嚀明朗,要注意保護傷口,這才讓明朗回到監室。
明朗帶著累累的傷痕躺在床上,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幕:他分明看見了柳青青,她就站在王亞軍身邊。對!肯定就是柳青青,是王亞軍帶她進來的。柳青青見到自己被毆打,她會怎麼想呢?會為我傷心嗎?看來,柳青青還沒有忘記自己。可是,監獄的高牆已經把自己禁錮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和柳青青往日所有的情誼,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算了吧,柳青青,求你忘記我吧。
下午發生的那一幕,孫三哥看得很清楚,他知道哪些人有意找明朗的茬,想置明朗於死地。他抬著凳子,坐在明朗的床邊,低聲問道:“你為什麼得罪那些人?”
“是打我的人?我不認識,不知他們為何要打我。”明朗茫然的回答。
“那你進來之前得罪過誰?”孫三哥又問道。
“我一直在學校讀書,與社會上的人沒有任何瓜葛。”明朗解釋說。
“你認識不認識黃仁忠?”孫三哥繼續追問。
“黃仁忠?他?是他汙蔑我強奸他女兒,我才被冤枉進入監獄的。你要相信我,我真是被冤枉的,我怎麼會做那肮髒的事情呢。”明朗悲憤的說道。
孫三哥盯著明朗,思考片刻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搬起凳子走開了。
第二天早上,王亞軍開門進入監室,讓大家上工。監室的犯人照往常一樣,依次列隊出去。當明朗經過王亞軍麵前時,王亞軍指著明朗,冷冷的說道:“你今天休息,不用上工。”王亞軍看明朗的眼神中,少了一些凶神惡煞,多了些憐憫。
明朗已感覺到王亞軍的態度變化,但他不需要王亞軍的憐憫,便麵無表情的對王亞軍說道:“報告,我可以參加勞動。”
王亞軍心想,柳青青臨走時反複懇求我,讓我對你客氣點,你小子居然不領情,就說道:“好,入列!”
來到工地,明朗和孫三哥被安排攪拌砂漿。他們幹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由於運輸水泥的車沒有到,工程掉料,獄警就通知所有犯人原地休息。孫三哥主動向明朗這邊靠近,低聲對明朗說道:“你下午還是去爭取去扛水泥,但你要按照我教的方法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