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秦歌和隊長差點抓住過那男人。
那一次,隊長帶著秦歌去鳳凰鎮查另一件案子,因為事情不大,所以也沒跟當地派出所的同誌聯係。倆人在鳳凰鎮順利地找到要找的人,把該了解的情況都了解了,晚上五點多鍾的時候便趕去鳳凰鎮汽車站,打算坐車回海城。
他們經過鳳凰鎮衛生院大門口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拎著塑料袋,裏頭裝著盆盆罐罐地正要往醫院裏頭去。隊長與秦歌剛好與這男人打個照麵,就在那瞬間,隊長認出了這男人正是大半年前,南方某省公安廳發布的通緝令中的殺人犯。
隊長沒有說話,隻衝秦歌使個眼神,秦歌立刻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力量蓄到了雙臂之上,隻待隊長下令,便要搶先發動。
那男人滿臉惶急,似乎並未覺察麵前兩個男人的異常。當他與隊長擦肩而過時,隊長低吼一聲,身子前縱,已從後麵把他緊緊抱住。
那男人猝不及防,身子已被抱住,正要反抗,秦歌已經加入戰團。秦歌熟練地將他雙臂反扭到背後,手銬將他雙手銬住。
這一刻,那男人麵如死灰,好像知道已經大難臨頭,但仍然不放棄掙紮。那個男人的勁有多大,隊長和秦歌事後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搶先發動,在他反抗之前便銬住他,合隊長與秦歌倆人之力,都不一定能製服他。
最後那男人終於不再動彈,但隊長與秦歌要帶他走時,他卻堅持不動。
“我的老婆在裏麵就快生了,求你們讓我進去看看她吧。”他懇求道。
隊長與秦歌看散亂一地的生活用品,知道他所言不虛,但是,此人是省廳通緝的要犯,而且力大無比,稍一不慎便有可能著了他的道兒。再說了,案犯被收容期間,是不能與外界任何人聯係的。所以隊長與秦歌沒有答應他。
隊長與秦歌隻想著趕快把他帶到隊裏去,他們心裏對這個大塊頭其實都有些懼意。那男人還在不住地懇求,最後,隊長不耐煩了,打電話給鳳凰鎮派出所,讓他們派人來增援。
那男人住了嘴,但臉上已露出蕭瑟的表情。他轉頭衝著生衛院那幢小樓注視了好久,似乎在向產房內的妻子告別。然後,他便驀然發動了。
他飛起一腳踢在隊長小腹上,隊長痛彎了腰時,他雙手合力砸在隊長背上。邊上的秦歌大驚,合身撲上,但那男人隻往邊上閃了閃,讓過秦歌前伸的雙臂,還順勢在他腰上一送,秦歌便摔倒在隊長的身上。
那男人頭也不回撒腿就跑。
那次隊長和秦歌追了他半個小時,最後他消失在茫茫的曠野裏了。正是秋天,曠野裏茅草已漸枯萎,在晚風中發出一連串的嗚咽。隊長和秦歌握著槍在曠野裏搜索,那一刻,都有些寒意在他們的心頭點點蔓延。
那男人的身手顯然不同於普通人,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他根本不可能被製後,還在隊長與秦歌倆人手下逃脫。
這一恍兩年就過去了,那男人在海城及周邊地區再沒有出現過。隊長和秦歌雖時時想著能再抓到他,但料想他經過鳳凰鎮一役後,肯定早就逃往他鄉,再加上那男人所犯的案子並不是在本地,所以,這件事就被懸掛起來。
現在,秦歌在海城的街道上再次發現了那男人,這回,隊長和秦歌都發誓再不能讓他逃脫了。
秦歌趕到隊裏時,隊長還沒來。他坐在自己的桌前沉思了一會兒,到檔案櫃裏翻了半天翻出一張兩年前的通緝令來。
那男人氣定神閑地在照片中與秦歌對視。
秦歌隨手抓起一枝鉛筆,在照片上重重打了一個叉。他用的力氣大了些,筆蕊都把紙給戳破了,因而那男人原來挺俊朗的麵上便出現了幾條裂紋,看起來有了幾分恐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