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道人叩拜接詔: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道人接詔過後款款地對太監說,“朝廷意欲將目前這場瘟疫徹底消滅的話,恐怕時機尚未成熟,眼下隻能把疫情給穩定住,唯一的辦法隻有派人速去許都聘請華佗進京,讓神醫赴災區施藥救患。除此之外,尚無其它良策矣。”
太監聽了空空道人的話,飛馬回報皇上。
皇上考慮再三說:“既如此,朕即刻議定詔書,馬上派小德子去許都聘請華佗為朝廷效力吧。”
須臾間,太監小德子垂頭喪氣地跑馬歸來,可憐兮兮地說:“萬歲爺誒,華佗讓曹丞相禁閉於死牢內不讓出來喲!”
皇上怒曰:“世間豈有此等之怪事乎?朕乃是當朝天子,彼曹孟德隻不過是東漢末期的一介亡國丞相,天子為何不能讓丞相放人乎,世間真乃沒有王法啦!”
小德子說:“奴才已經盡力了,磨破了嘴皮好說歹說就是說不通諾!”
“朕再議一道詔書,爾乃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立即將華佗給朕聘請過來矣。”
“嗻!”小德子高聲應答了一個字,帶著第二封詔書,再一次唯唯諾諾地下去,飛馬去請神醫華佗。
大約過去一頓飯的工夫,小德子孤獨一人轉回來,還是沒請到華佗,垂頭喪氣、可憐兮兮地說:“萬歲爺誒,奴才真的無能為力請不到神醫喲!”
皇上顯得不悅:“汝速去邀請空空道人一同前往聘請華佗吧,或許空空道人有辦法請到東漢神醫嘞。”
太監慌忙說:“奴才這就去請空空道人一同前往聘請神醫華佗吧。”
又過去一頓飯的工夫,神醫華佗聘請到了,他說:“罪臣叩見大明萬曆皇帝陛下!”
皇上曰:“神醫平身,快快請起!神醫在曹操處吃了苦,朕這裏寬宏體恤。而今江南瘟疫肆虐,望神醫為朕急速趕往江南消滅瘟疫,為民消災造福。”
華佗幽默地說:“Yes!”
皇上很驚訝:“什麼?神醫是說哪一個也要死?”
華佗笑曰:“臣是說領旨謝恩,速往江南消滅瘟疫就是。”
“嗬嗬,原來如此。神醫說話好比是朗誦天書矣。”說著,指令小德子,詔曰,“愛卿即刻帶領神醫趕赴災區與駙馬一道同心協力為民消災吧。”
“嗻!”
華佗領了大明皇帝的聖旨,由太監引路風風火火趕到江南。我急速將他招進帳內,讓當朝眾名醫向華佗回報災情。
華佗比當朝眾名醫確實略勝一籌,雖然同樣是找不到醫治的病根,做不到手到病除的目的。但是,經過一通施藥過後,病情得到了全麵控製,不再讓瘟疫像原先那樣繼續蔓延。隻是還沒有辦法將瘟疫徹底消滅,也沒辦法將病患徹底根治永不複發,仍然有病情比較嚴重的患者陸陸續續伶仃亡故……
半年後,我率領醫療隊回京複命,將實情向皇上彙報。誰知萬歲爺聽了頓時龍顏大怒,誰也不怪罪,唯獨怪罪華佗,嗬斥:“唗!本朝名醫無法根除瘟疫乃屬醫術有限,情有可原。卿乃東漢神醫,為何與庸庸之輩一樣無能為力乎?看來神醫分明是不肯為本朝效力吧?來人呀,將華佗囚禁死牢,等待秋後處決!”
華佗仰天長歎:“蒼天呀,我堂堂東漢名醫,命運為何如此多舛,厄難重重呀!好心為曹丞相治療頭風建議開顱療疾,卻無辜地遭到囚禁;而今好心為大明萬曆聖朝治療瘟疫,卻又被打入死牢等待秋後處決。天理何在乎?都是空空道人害得我好苦呀!幹嘛啟動玉帝詔書將吾請到當朝受到此等折磨乎?!”
空空道人聽到慌忙騰雲駕霧趕來求情:“萬歲爺開恩!此瘟疫名稱叫血吸蟲病。目下尚無藥物徹底根除。並非是神醫華佗不為本朝盡心竭力之緣故呀,實乃是中華醫藥尚未發展到徹底根治血吸蟲病之緣由呀。”
皇上問:“神道當初不是極力推薦華佗能治療血吸蟲病之瘟疫嗎?如果不是華佗不盡力,難道說是神道推薦不得要人乎?”
空空道人說:“貧道當初推薦神醫華佗之時就說過,朝廷意欲將目前這場瘟疫徹底消滅的話,時機尚未成熟,眼下隻能把疫情給穩定住。欲要穩定災情,必請華佗。貧道從來沒說過保證能徹底消滅根治瘟疫諾。”
皇上憂心忡忡地說:“如此說來,此血吸蟲病就沒有根治之日乎?黎民百姓可要遭受病痛之折磨矣!如此之疾苦,當之奈何?”
空空道人掐指點算一番過後,喜曰:“回稟陛下,若要徹底根治血吸蟲病之疾苦,必須等到三百六十年後,上蒼派一位空前絕後的偉人率領醫療隊來到人間將此疾病徹底根除。到那時,偉人還會寫下光照日月的詩篇,歎息‘華佗無奈小蟲何’的慘狀,還會發出激情豪邁、氣勢磅礴的壯語‘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成為千古絕唱矣。”
“並非貧醫不予努力醫術不高明,實乃中華醫藥尚有局限,尚無發明出消滅血吸蟲病之良方也。”華佗不服氣地說,“像此等牽涉到中華醫術發展之千百年大計,難道說乃是貧醫不盡心竭力之緣由乎?”
皇上疑惑問:“如此說來,乃是中華醫術之科學局限嘍?”
“是呀。”華佗可憐兮兮地問,“萬歲治臣之罪合情合理合適乎?渾不顧念臣之冤屈乎?由此看來,素有盛名的大明仁德天子,恐怕也與遠古眾人咒罵的東漢末期丞相曹孟德又有何異乎?”
皇上感悟說:“既如此,算是朕不了解災情與事實,也不懂得中華醫術科學之現狀,是朕之過錯也。望神醫見諒!朕改正錯誤就是,恕神醫無罪,厚禮送歸東漢。當朝為神醫樹立牌坊歌功頌德!”
上文這一番,同樣有一首《如夢令》專道當時的情愫:
夢幻無需朝代,
病患大夫請快!
勿問在何年,
聖上迫須亟待。
飛快,
飛快,
東漢神醫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