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台官聽報是當朝的駙馬爺來臨,慌忙整束官服跪地迎接:“本知府不知駙馬爺光臨,有失遠迎。抱歉,抱歉!駙馬爺光臨,令敝舍蓬蓽生輝呀!倉促之間沒得遠迎,實在該死,叩請駙馬爺寬恕下官吧。”

我進入府衙當場升堂,厲聲責問:“該死的府台官賈正蓮,汝知罪否?”

“鄙官正蓮沐浴皇恩,惶惶恐恐,兢兢業業,勤奮務官,忠心報國,一直以來都是勤政愛民的,不知何罪之有?”賈正蓮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說,“懇求駙馬爺明示!”

我拍響驚堂木怒喝:“本駙馬已查得爾等狗官勾結劣紳惡霸將朝廷的賑災糧高價販賣。該當何罪?”

府台辯駁:“懇求駙馬爺明察秋毫,實乃是刁民們對下官的毀謗呀!下官從沒幹過傷天害理貪汙賑災糧的事兒呀!”

“來人呀,先扒去狗官的烏紗、免去冠戴。”我再一次拍響驚堂木,怒喝,“貪汙賑災糧食高價販賣之事還要矢口否認?你們能欺騙天下芸芸眾生而一手遮天嗎?”

“下官不敢。”

“等事實水落石出擺在眼前之時,看爾等還有何話可說?本駙馬問你,逃荒女翠翠被強行搶入府衙強令逼迫其做九姨太的事兒也不曾有過乎?”

“又是刁民毀謗呀,實無此事喲。懇求駙馬爺明察秋毫,還下官一個清白吧。下官行事向來是清正廉明的喲。”

“狗官還要嘴硬?”我再次怒喝:“翠翠不依從,爾令家奴將其毒打一頓,禁閉起來。而後,爾的家父老王八病篤,爾等還不知廉恥地命令眾奴婢將翠翠浴洗紅妝、扒光衣衫,捆綁入洞房衝喜有此等事兒乎?”

“並無此事呀,全是刁民毀謗呀!駙馬爺強說下官強搶民女有何憑證乎?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駙馬爺千萬不要聽信刁民的狂言呀!駙馬爺如果真的不相信的話,還可以查問府衙內眾下僚呀!”

“來人呀,速進府衙細細搜尋!到時候,在事實麵前看這些狗頭還有何話可說。”我第三次拍響驚堂木命令兵丁們進府衙搜查。“等找到翠翠,看爾等在事實麵前還有何話可說,還要如何爭辯?”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兵丁們陸陸續續垂頭喪氣地從府衙內各個方向出來,無奈地說:“稟告駙馬爺,小的沒找到翠翠小姐的蹤影呀。”

我思量再三命令說:“來人呀,將賈府的內卷以及所有傭人全部給帶到現場來拷問。到時候看狗官還有何話可說。”

不大一會兒工夫,賈府上下的人員全部被帶到府衙大堂,大部分都是賈府的死黨,死活不肯承認賈府強搶民女的事兒。有的還說:“敝府根本沒有什麼翠翠這麼一回事兒矣。”

氣得我頭頂冒煙,一拍驚堂木喝令:“將他們統統打入死牢!”

“民女冤屈呀,民女也是被迫無奈讓拉進府衙的啊!”知府的八姨太傷心地跪著說,“稟告駙馬爺,民女乃是與翠翠同樣的苦命人呀,也一樣是被賈府狗官強搶進來逼迫成為八姨太的呀!開始民女不依從,狗官命家奴將民女打得皮開肉綻,而後又將民女強行奸汙。民女冤屈啊!”說著,嗚咽痛哭,無比傷心。

“快快請起,慢慢說來,”我態度和藹地問。“你剛才說到翠翠,她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到底是死是活藏於何處?你不必行禮,坐下來慢慢細說就是。你有何等冤情也統統說出來,本駙馬一定為你伸冤。”

八姨太抽抽噎噎地說:“整個知府衙門除了門前的一對漢白玉獅子是清白的之外,其餘盡是汙濁卑賤之徒矣!翠翠被強行抓進賈府後,遇上這夥豺狼虎豹能有活路可走嗎?”

“你歇歇氣,慢慢地說來,翠翠後來到底怎麼樣?”

“知府狗官強迫要與翠翠完婚,讓她做九姨太,可是,翠翠就是死活不從。狗官就命令家奴用皮鞭將她狠狠地抽打無數次,打得皮開肉綻,好淒慘喲!”

“翠翠是否被活活打死啦?”

八姨太淚汪汪地回憶著:“他們將翠翠拷打過後,又將她禁閉起來不讓吃飯,正想逼迫她好像奴家一樣強行奸汙之時,可巧此時狗官的老父親病篤,狗官就命令眾奴婢七手八腳地將她沐浴披紅,而後將她剝光身子,捆綁起來送入洞房間內與老狗圓房。不想當夜老狗猝亡,狗官說她是個不吉祥的喪門星,遂將她賣到翠月樓去當娼妓了。”

我忍不住著急地問:“後來呢?翠翠現在怎麼樣?究竟是死是活?”

“她被賣到翠月樓當**後,接下來的事情奴家真的不知曉嘍。”

我做了所有筆錄,讓八姨太畫了押,判令知府出一百兩白銀給她做安家費,將她釋放,成為自由人。即刻命令兵丁到翠月樓去抓緊把翠翠救出虎口狼窩之地。領頭的下僚說:“請駙馬爺放心,在下這就去翠月樓把翠翠小姐給救出來。”

“好的,你立即帶兵去救翠翠吧。本官先將這裏的案情處理完畢。”說著,將與賈府無關的人員悉數釋放,將狗官知府和那些為虎作倀的家奴統統打入死牢聽候發落,並寫好奏本稟報朝廷……

上麵那番經過,有一首《芳心苦》真實地傾訴了當時翠翠的情愫:

虎口逃離,

傷心一路,

患災餓殍親生母。

道逢**慕芳香,

強行逮住芳心苦。

賣入**,

折磨無度,

遙思少爺浮耳目。

潔身守定奉郎君,

相思何日君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