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言極是。臣夫謹記公主殿下之良言。高麗女子乃是臣夫帶兵從倭寇虎口中救出來的良家女子。彼女子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自願要求隨軍進宮,要給公主當貼身宮女。”我惶惶恐恐地解釋,接著又悄悄地問:“公主是否早已知道臣夫帶回異域紅妝之事乎?”
“是嗎,駙馬真的為咱家帶回異域紅妝讓做咱家身邊的宮女嗎?”公主故作驚訝地問,“看來朝廷上下的流言蜚語確乎屬實?看來駙馬真的是金屋藏嬌嘍?”
“咦,什麼金屋藏嬌?公主是否質疑臣夫有何處做得出格乎?”我愈發驚駭地問,“公主是否還有聽到什麼風聲乎?”
“風聲卻無,質疑確有。近日聽到朝廷上下有人背地裏紛紛議論說:駙馬帶回一個靚麗無比的高麗國姑娘做偏房。”公主不氣不惱、好不在乎地說,“看來真有此事?駙馬見到異域姑娘的芳容肯定是激情澎湃、恩愛無比嘍?”
我慌忙進一步解釋:“非也,那高麗國姑娘是被倭寇擄掠,父母均被殺害。臣夫瞅其可憐楚楚的孑然孤身一人,而且一定要跟隨大軍進宮當宮女服侍公主殿下。臣夫觀其很有幾分姿色,故而帶回來意欲給公主配做貼身宮女的。”
“駙馬所言是真?”
“公主如若不信,何不即刻召見高麗女子試問,臣夫馬上讓其進宮叩見公主殿下。殿下如若願意,就將其留下做貼身侍女;如若不願意,給其些許盤纏讓其出宮就是。去留任憑公主定奪,臣夫毫無異議。”
“看來流言是事實嘍。駙馬說得冠冕堂皇,其目的是為了袒護異域紅妝乎?並且,還是帶回來給咱家配做貼身侍女的,是真的嗎?”公主還是穩穩當當地問。“看來駙馬是心底坦蕩、毫無私心嘍?”
“公主說的極是。臣夫實乃為公主招來一名稱心如意的貼身宮女,並非娶二房也。”我接二連三地解釋:“公主如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將高麗女子召進宮來當麵對質嘛。”
“是嗎,莫非貓咪真的能把魚兒保護得好好的嘍?”公主幽默地問,“魚兒在貓咪的保護之下,肯定是毫發無損嘍?”
“公主是否質疑臣夫呀?臣夫聽到公主這番不痛不癢、冷嘲熱哄的話語,內心覺得十分尷尬矣。”我慌忙說,“公主如果真的不信任的話,可以立即召見高麗女子過來對質,願留則留,不願留就打發出宮嘛。”
“濁者自濁,清者自清。駙馬的言行世人矚目矣。”公主言語溫柔、態度認真地說,“駙馬如果真的不想讓外人說閑話的話,快點讓高麗女子進宮來隨咱家左右吧。否則,流言蜚語不斷,人言可畏。”
“公主所言極是。臣夫知道了。”我說著,轉首招呼下僚,“快將高麗女子召進宮來晉見公主殿下吧。”
“諾!”隨從聽到駙馬的召喚,回答了一個字就匆匆地飛跑出去了。
“公主呀,”我又補充說:“過一會兒,高麗女子進宮麵見時,公主可以親自詢問詳情,必知個中緣由。”
以上的親身經曆以及對話過程恰像一首《玉樓春》寫的:
感恩公主成翅膀,
覲見臨朝心敞亮;
言行謹慎地寬宏,
做事謙虛天更廣。
今生願與同依傍,
不論來生結儷伉;
男兒腹內裝神州,
但願嬋娟花永放。
言談間,下僚將高麗姑娘領了過來,公主見到樂開了懷,頻頻喟歎曰:“真是人世間少有的麗人呀!”
宮中眾人喳喳稱讚,個個覺得驚奇,隻見此女長得身材不高不矮、苗條妖嬈、婀娜多姿,一幅蘋果型似的圓臉蛋上不施粉黛白中帶紅,雙眸清澈碧亮,雙眉黑黛如初月彎彎,粉鼻不大不小恰到好處,紅唇皓齒,言語嬌嘀:“民女叩見公主殿下,萬福!”
公主說:“麗人快快請起!願意伺候本宮嗎?”
高麗女子再一次叩拜:“涕感公主殿下收留!從今往後必當謹慎服侍,必當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公主說:“既如此,起來陪本宮飲酒吧?”
“民女不敢。請公主慢用玉液。”說著,伸出嬌嫩雪白的雙手為公主斟酒。繼續誠懇地說:“民女為公主和駙馬斟酒,祝公主、駙馬恩愛無比,白頭偕老。”
我坐在那裏不敢吱聲,唯恐有言語不妥之處,必然會引起公主的誤會,從而招致宮闈紛爭造成尷尬。隻得處處堤防,謹慎行事。
有了這件事的經驗教訓,我開始對女色有所收斂,就是嘛,朝廷不比民間,此處本身是個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多事之地,哪有風平浪靜的道理乎!從此開始,我真的好像林黛玉初進大觀園一樣:不能多走一步路,不能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