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公玉禕仿佛進入到一種幻境,四周煙霧煙務繚繞,空氣甜膩芬芳,整個人置身在這樣一個環境中不想抽離,空氣中的芳甜仿似強而有力的粘合劑,緊緊吸著她的身體,耳邊隱隱有聲音響起卻怎麼都聽不清晰。
直到,聲間越來越遠;直到,目力所及皆為驅之不散的煙霧。
“醒醒,別睡……”高陽璟顥將一顆墨紅色藥丸塞入公玉禕口中,用靈力催化後,用蘊含靈力的聲音在公玉禕耳邊輕喚。
高陽璟顥指尖蘊起一股熒光,輕拂過公玉禕身體,隨著丹藥一起遊走各處經脈。
這顆墨紅色藥丸是高陽家的保命藥,數量不多,卻能在危急關頭吊住一口靈氣,雖不至起死回生,卻也能多一份生機。
南楚江流一直埋首丹爐,即使知道那丫頭已經昏厥,也未有一絲動容。
他相信小璟會保住那丫頭的靈氣到他練出引靈丹,不然他就不是高陽璟顥,也不會是南楚江流引以為傲的得意高徒。
不知過了多久,公玉禕隻覺一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穿過奇經八脈,之前中毒墜崖對身體造成的種種疼痛好似得到了緩解,整個人舒服的輕輕呻吟。
高陽璟顥見公玉禕神智清醒,便起身踱步到南楚江流身邊。
此時,引靈丹已到最後階段,南楚江流已將火勢由急轉緩,漸漸轉為溫潤小火。他剛取過匕首,隨即便被高陽璟顥奪過。
“臭小子,你在做什麼?”看著高陽璟顥取過匕首後準確無誤的插進他自己的心髒,南楚江流瞬間愣住,雙眼怔住,嘴角呐呐說不出話,半晌後,才艱難吐出這一句話。
“這引靈術,我可不會,你別想將這爛攤子丟給我。”高陽璟顥嘴角邪邪一笑,慢慢逼出一滴心頭血,隻見那赤紅色渾圓血珠慢慢飛向丹爐。
回頭見南楚江流依舊呆立原處,高陽璟顥不由輕歎口氣,“不過一滴心頭血而已,還死不了。你要再不啟丹爐,我這滴心頭血算是白費了。”
南楚江流聞言,瞬間回神,顫抖著雙手將丹爐頂蓋開啟,任由高陽璟顥的心頭血落入爐內後合起頂蓋。
一切準備就緒,隻待聚合了高陽璟顥心頭血的引靈丹。
“你這又是何必。”南楚江流默了許久,終是對高陽璟顥開了口。他這一滴心頭血逼出,相當於自損一半的修為。
南楚江流這些年為尋到救南楚瀟瀟的方法,費盡心力,精力已大不如前,若是再硬逼出一滴心頭血,怕是他自身醫術了得,也能醫不自醫。
高陽璟顥裝做看不到南楚江流眼中的種種複雜情緒,眸中波光流轉,聲音一如往昔溫潤,隻是少了幾分隨意和桀驁,淡淡道:“可以起丹了。”
南楚江流收拾好情緒,手掌蘊滿靈力輕啟丹練爐頂蓋,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混合進甜膩濃鬱的空氣中,一股邪魅肆意的味道緩緩流淌。
一顆妖豔赤紅色的丹藥緩慢升起飛出丹爐,徑自落入高陽璟顥掌中,這顆丹紅融合了他的心頭血,冥冥中自與他有一絲淡淡的不可分割的聯係。
高陽璟顥來到玉榻旁,垂目看向公玉禕,眼神幽暗不明,似掙紮,似窺探。
“丫頭,你可想好了?”南楚江流輕輕開口,“這引靈術乃上古秘術,隻存於古籍中,雖然這些年老夫一直研於此術,但畢竟無前例可循……”
公玉禕艱難的睜開雙眼,眸光盈盈,喑啞著嗓音開口道:“我相信你會盡全力,即使不為救我,為了你的女兒,我相信你會將風險降至最低。“
公玉禕雙眼輕輕瞟過高陽璟顥,視線落到他手中的引靈丹,最後定定望向南楚江流,鄭重道:“開始吧。“
高陽璟顥抬頭看向南楚江流,見後者點點頭,遂將引靈丹放入公玉禕口中,並用靈力催化。
公玉禕頓時感到四肢無力,雙眼乏困,眼皮似有千斤重重垂下,下一瞬,仿佛走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南楚江流見引靈丹已漸漸發揮藥效,手中出現十五枚銀針,穩穩插入公玉禕頭、手、足及腹部丹田等處催動引靈丹的藥效。
到藥效發揮到極致,公玉禕體內三魂七魄蠢蠢欲動,隱隱有離體症狀,南楚江流和高陽璟顥聯手釋放出本源靈力,將公玉禕周身包裹在內,形成一個橢圓形的保護罩。
一是協助引靈丹一起將公玉禕的三魂七魄逼迫離體,二是防止公玉禕的三魂七魄離體後四處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