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驚訝的月襲已經呆住了,她的身體幾乎完全的暴露在跳入他自己造成的海的峽穀的悠然麵前。紫眸沒有帶任何感情,悠然再一次的舉起長戟,但卻沒有劈下——並不是為了憐香惜玉,而是在他身側,風的龍卷已經接近他不足一米。
悠然淩空躍起,龍卷在他腳下不足一厘米的地方飛過,褲腿都被刮開一條長長的口子,卻被卷入翻滾洶湧閉合的海水之中。海重重的撞擊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小的高峰,卷起的海水在高空中自由灑落,被洋流衝向海的深處的月襲想著,果然她是不應該湊這熱鬧的。
透過透明的海水,在水的深處望上看去,天空中的兩個人已經在海的雨水中再度交鋒。那莫名的小鬼簡直就是瘋子,一般人都會避開鋒銳的風,從高空或者地下的風眼進入在中心位置的術者,而悠然是完全不在意身體會受傷的直接用長戟從正麵劈開風壁。
“你瘋了?”封雲看著他被割傷的手臂和腿,對孩子外型的對手,他有點於心不忍。
“不用為我擔心。”悠然說,他身上的傷口就在封雲眼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這身體就算腿斷下來也能接上!”
“有點……惡心呢。”封雲忠實的說出他的想法。
悠然停下身來,這個人還真不虧是封瑞的爸爸,一點假話都不會說嗎?
“說錯話是要受到懲罰的,你懂不懂啊?封雲先生?”
悠然的手中輕鬆轉動著長戟,戟的頭部鋒利的刀刃處泛起了紫色的光輝。悠然的眼眸一沉,當他提著長戟向封雲攻擊而去的同時,水中的“人魚”躍起水麵,她緊緊的抱住悠然的身體。底下的紫眸看了她一眼,月襲心驚肉跳。但是她不想輸!
“撲通”一聲巨響,悠然被拉入了水中,被抱著向更幽深的海的深處拉去。
怎麼辦呢?悠然想了下,還是稍微認真一點吧——強大散發的靈力已經讓月襲無法將他摟住,在被單純強大的靈力傷害到之前,她隻有放開立刻閃到一邊。而眼前出現的景象更是她一生難忘的——在水中的男孩,他隻憑他的靈力就將數公裏的海水以螺旋的形象退開,手中的長戟仍然纏繞著紫色的靈力,悠然有些失神地看著月襲。
此刻在亭內的要離開口,她的聲音回蕩在空間之中:“悠然,點到即止!”她提醒他,現在並不是在拚命。
而悠然此刻卻想聽不見一樣。耳邊似乎又聽見那個熟悉的女聲:既然他是你的敵人,就不能留情。這就是戰爭。
一顆眼淚掉了下來,悠然仍然雙手握住長戟的後柄,重重的劈下——當紫色的光波向自己急衝而來時,月襲以為自己會死,但是眼前出現了另一個男人。封雲擋在了她的身前,用盡所有的風的力量支開風壁——
“悠然住手!”要離再度提高音量,同時飛身而出,看著光波一點點的劈開風壁的時候,她覺得她可能會來不及!
但是當紫色的光波切開了所有的風壁,幾乎真的就要劈道封雲的臉上時,悠然提起了手,光波也在同時向上射出,飛越了他們的頭頂,在空中爆破!
很大的聲響,海水因為這場的爆破而動蕩不安地搖晃著。要離靜靜地停留在悠然的身邊,看著悠然閉上的眼睛。
“你以為我會殺了他們嗎?”悠然問。
“可你確實動了殺機。”要離回答。
劫後餘生的兩個人被卷入了波浪中,但總好過就此送命。
“悠然你怎麼了?”要離問他。
“我有什麼不對的嗎?”悠然問。
“你顯得太容易被激怒了。”要離說。“悠然,冷靜點,”
“我不知道。”悠然說,他到底怎麼了?心情浮躁的,無法擺脫那些遙遠的回憶所帶給自己的影響,就算不想去想那些悲傷的事情,但情緒仍舊異常的低落。“我不知道,要離。”他捂上發疼的胸口,“這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缺了一樣,好像悠然快要消失了一樣——我到底是誰呢?”
要離閉上了眼睛,“笨蛋,”她給自己點上煙,“這種問題隻有你自己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