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和我兜圈子啊,你以為棒球棍子就不是凶器嗎?你是棒球運動員嗎,車裏整天拉著棍子到處跑,不就是尋釁滋事嗎?”
“哦,我車裏有球隊隊衣,還有你可以上網查查海濱棒球隊的發起人一欄裏是不是李愛民?”
“行,就算你帶棍子合乎情理,但是不是你主動打人的,告訴你,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個三五年不夠判的,你老實交代算你有立功表現”
“交代啥呀?幾個流氓調戲婦女還手持管製刀具你不去追問,在這整我?好,既然你玩埋汰的我就陪你,看誰笑到最後。”
“第一,我隻不過是治安糾紛,你上來就把我當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處理,帶上手銬這不符合辦案程序吧?第二,誘導口供,帶有極其嚴重的傾斜性,這又是不正常吧?第三作為公職人員,你信口雌黃,不依據事實,恐嚇辱罵,憑著這三點,不扒了你的公裝,也得處理個記過吧?”
“誒呀,看來你是經常被處理啊,整的聽明白呀,”話沒說完,一個人進來了姓劉的趕緊起來“哎呀,白所來了”
“你和我出來一下”
聽見走廊裏的兩人對話。
“劉警長,我來沒有替誰說話的意思,是有人找我說過此事,但我們做警察的必須以公正為前提,法律為準繩,我之前找小王交待過,你是傷者劉平的哥哥,不適合參與審理,你卻不聽,我來隻是希望你保持冷靜,別做錯事情,別忘了你是一名老警察了,要做好帶頭作用黑。
“嗯,白所,明白,我會秉公處理的”
“希望如此”
(在此作者澄清一下,故事人物純屬虛構,害群之馬也是罕見至極,不會誤導讀者)
“你好像對法律很懂得,好,那咱們程序依舊,我重新問”
“對不起,我要求打個電話給我的律師,尋求法律幫助,我想這是我的權利吧。”律師確實有,也的確是我公司單獨聘用的,但是專業解決債務產權歸屬類的,不是解決治安糾紛的,不過無所謂了,來了再說。
“可以,你打吧”說著走過來打開我的手銬,比之前的態度緩和了許多。也可能是剛才他接到醫院電話,說他弟弟劉平已經蘇醒的消息後,逐漸恢複了理智。
電話打完,劉警長沒有把手銬再給帶上,而是遞了一支煙過來嘴裏開始嘀咕“你也應該聽到你打的劉平是我弟弟了吧,剛才他昏迷我確實激動,但你們這幫年輕人,真不讓人省心,三十多的人了,還這麼衝動,真叫人操心。”
這話說的,像是跟我,也像是跟他躺在醫院的弟弟。看到他一臉對弟弟的疼愛,剛剛燃起的那份怒火慢慢的消融了。
一支煙的沉默。我伸手也掏了一支煙遞給劉警長,劉警長接過煙臉上表情複雜再次開口“說幾句題外話,我那弟弟確實是沒正事,三十多歲了整天瞎混,這次的確是得到了教訓,我知道,剛剛態度有些惡略,小兄弟你也別往心裏去,畢竟自己的親弟弟躺在醫院生死不明我才,算了,這事你很聰明,棒球棍子用的得當,我弟弟動刀這次肯定是得判刑了,即使不判也得教養,該,是該讓他得到教訓了。哎!”劉警長言畢滿臉的愁雲,一臉的疼惜。的確,不管多混蛋的人在父母的眼裏都是好兒子,哥哥眼裏的親弟弟,愛人眼中的唯一,朋友眼中的好哥們。
我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我終於開口了“算了”
“你說啥?”
“我說算了,你弟弟的事我不追究了,算了,他們幾個的醫藥費我也出,這事算了。”我說的很平靜,人那,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老弟,我替劉平謝謝你,等他能動了我帶他登門謝罪,你把他救了,他要進去就完了,家不像家了”劉警長快五十的人眼中卻有些濕潤了。
“劉大哥,開始取筆錄吧,我胳膊有些疼了。”
“好好,我會快一些的。”
的確很快,簡單的詢問記錄結束,我在調解書上簽了不再追究四個字。劉警長熱情的把我送到車上,臨走時我給了他最後一樣禮物,我剛進屋裏我倆對話的視頻。我進屋之前就把手機放在襯衣的上衣兜裏,正好漏出攝像頭。看完視頻,我當著劉警長的麵刪了。
車開走了,我從後視鏡當中看見劉警長的身影還站在那裏,久久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