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大哥,我就不和你推辭了,對了哥,我過幾天去香港澳門玩玩,你那邊有我順便辦的事沒有,要是有我能辦的也省的你再跑一趟。”
“那邊沒啥事了,你啥時候走?”
“過幾天吧,具體時間沒定”
“嗯,這樣,你臨走告訴我一聲,我找人在那邊安排你們。”
“不用了大哥,我去就是玩玩,何況都去了好多回了,熟悉得很,別麻煩別人了。”
“那麻煩啥,你是我弟弟他們照顧你應該的,就這麼定吧,回去喝酒去吧,旅遊回來我陪你喝點紅酒,有日子沒喝酒了,你上次拿來的紅酒我還沒打開那。”
“紅酒少喝點養心,咋的哥,最近又不舒服了?”大哥年輕氣性大,落下個心髒病的毛病。
“沒有,你快去吧,別讓你朋友們等著急了。”
大哥,早年間外號滾地龍,真名王忠義。是我市最早靠扒鐵路為生的,當時手下兄弟眾多,在我市黑道那是首屈一指的位置。一次被警察堵在車廂裏,火車開的不慢,據說大哥一個魚躍飛出車窗,愣是給跑了,從此換來了滾地龍這個外號。後來嚴打時候被抓,判了十二年。傳聞大哥在牢裏發憤圖強,艱苦學習,出來後改頭換麵,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手下猛將如雲,三兒就是其中一個,如今依然是我市最NB的大哥級人物。
回到包房,小偉問我“哥,你咋認識龍哥的,關係還那麼鐵,給我們講講唄。”
“給我們講講唄民哥”
“講講唄”
“好,那我就講講,你們就當故事聽,出去別亂說啊,那時候是我剛剛離開老街出來做的第一個買賣。我那時後比你們現在還小好幾歲,自己手頭也沒啥錢隻能手掌向上朝爹媽要,我二叔那時候在雙星監獄附近有個辦公樓,因為在郊區,自己不使又租不出去就一直閑置著。那時候講究去酒店吃飯,餐飲行業火爆,我就把那辦公樓裝了裝開了一家酒店,名字叫滿唐春大酒店,那時候我那酒店在監獄附近是規模最大的,其他的都是些四五桌的小館子,我不僅承辦當地村民的紅白喜事,最大的收入則是探監請客辦事的宴席,裏麵好多潛規則就不細說了啊,我記得那晚沒啥生意,我坐在大廳看電視,一個剛畢業的男人走了進來,(畢業,刑滿釋放的意思),問服務員有沒有散裝白酒,服務員書說沒有,走上十幾分鍾的小店可能有,不過這個時間都關門不營業了,那人就要了一瓶二鍋頭,一生不知的自己喝著悶酒,還往地上倒了一杯,像是祭奠誰似得,我當時雖然沒啥心眼,但我真不忍心看著一個人這麼喝酒,我交代廚師做了個醬骨頭,還有個溜三樣,一盤花生米親自端了過去,並主動與那人攀談起來,這人話不多,我端上去的菜一口沒動,反倒問我,這麼做老板知道了會不會罵我,我說我就是老板,他隻回答了四個字,真有出息,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他很喜歡我,我那會也特別喜歡這些出來的老江湖,畢竟他們背後都有些雖說不光彩但卻精彩的故事,逐漸熟到了他又聽酒店是我的,動筷子夾了幾粒花生米,塞在嘴裏,問我能不能陪他喝點,我請他吃菜,他請我喝酒,說自己十年沒有喝過酒了,而且也沒有人陪他說這麼多話,我倆一老一少,一邊說,一邊嘮,足足喝了一夜,菜隻吃了花生米,別的真是一口沒動,從那晚我叫他大哥,他叫我老弟,早上有了公交車我剛認的大哥就走了,臨走我掏出幾百元給他被他拒絕了,反倒是硬塞給我二十塊說是酒錢,告訴我,謝謝我的花生米,留下一句話就上車走了,我是他認的第一個老弟,不是小弟。”
講完這段經曆把這幫孩子聽傻了都。那男的就是我的大哥,王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