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陽光夾著慵懶的氣息照耀在有些冰冷的大地上,微風中的塵埃苦苦地尋找著一個奢侈的憩息地,候鳥一群群的結伴往南遷徙,老弱的生命在倒數著最後不多的時光。
在很遠很遠的遠方,有一座長滿白樺樹的小丘,傍著小丘的是幾十戶窮苦人家,破舊的矮草屋頂,煙囪裏飄著滾滾黑煙,黑煙慢慢擴散在晚霞的空間裏,最後直至消失。偶爾的犬吠聲,嚇哭了剛學會蹣跚走路的小孩,佝僂的垂暮老人抱起小孩輕聲哄著。犬吠聲止住了,小孩在老人的安撫下也止住了哭泣,小村又變得靜悄悄。
這個小村叫古丘村,才幾百年的曆史,至於小山丘,沒有人知道它存在於天地之間多少歲月,至少在沒有小村的時候它就已經存在。小村就幾十戶人家,老小人口占近三分之二,隻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有勞動能力,小村主要靠種蕃薯和玉米為食,還飼養一些雞鴨,地處偏僻又多幹旱,到冬天的時候幾乎每個人每天都要挨餓,年輕的壯漢在冬季時都會上山打獵獲取冬天的食物,這才不至於冬天餓死,可依然有些村民度不過冬天,看不到春天的太陽。對於古丘村的窮苦農民來說,活著就是為了吃飯,吃飯也不過是為了活著。
從有古丘村起就隻有村裏的人往外跑,從沒有外麵的人來古丘村住下。二十年前,古丘村也是貧窮的,卻發生了一件非常異外的事。那年,村口那長滿雜草的狹窄小路上突然趕來一老馬舊車。在西方小道,風塵戀戀中,一身著紅裳的柔弱女子拉起車簾,從車裏出來,這一來就在古丘村住了下來,直到她生命結束也沒有離開古丘村。因此女子美貌異常,又是第一位從外地來古丘村居住的人,再加上古丘村的人都純樸樂善好施,女子生活雖然艱苦,好在村民的幫助下也勉強過得下去。
第二年的春天,也就是女子來古丘村的第六個月,女子生下一男嬰,哭聲哄亮。村裏人知道這男嬰不屬於古丘村,而是女子來的時候就已經懷上,按十月懷胎來算,來的時候就懷三個月多了。女子給男嬰取名呂奉,從三歲起便開始教他讀書識字,讀《詩經》,讀《論語》,讀《道德經》,教他怎樣做人。男嬰長得很快,十四歲時便如二十壯漢般強壯,膂力過人,精射箭。古雲“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女子在呂奉二十歲那年為其取字子獻。
呂子獻和村裏的同伴出去打獵,每每他打得最多。呂子獻打一生下來就一直生活在古丘村,在他的腦子裏古丘村就是整個世界。他跟古丘村的村民一樣淳樸無私,知恩圖報,他會把打到的獵物分一些給幫助過他母親的村民。自從呂子獻漸漸長大,會做的事越來越多,女子的生活也好轉起來,但以前的美貌經過二十年的催殘如今隻剩三分了。
這一天的黃昏,呂子獻忙完打獵,獨自坐在村口外的一塊石邊長滿苔蘚的大石上,看著晚霞,想著他從未見過的父親。對於他的父親是誰,他母親從不提起,不管他怎麼問。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紅通通的雲朵染紅了西邊的天空,柔和的紅光穿透紅雲灑在遙遠的西邊,和諧而美麗,還帶著一絲絲的惆悵。正當呂子獻看得有些忘神的時候,突然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閃光正好劈在呂子獻的麵前。由於呂子獻剛在發呆,被突如其來的白光著實嚇了一跳,呂子獻鬱悶的自語:“打雷了嗎?”可這麼好的黃昏怎會打起雷來,這不是跟六月飛雪一樣稀奇。
等閃光消失後卻出現了一妙齡女子,外貌清純,五官精致,身著淺紅色內衣及短褲,凹凸善可。“仙女下凡?”呂子獻恨恨地想著,心頭有些不悅,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仙子,這世上有的就是古丘村的村民。女子一出現便東張西望,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剛好對上正直愣愣看著自己的呂子獻,下意識的低頭瞄了一下自己的前胸,隻穿內衣,**分明,不禁惱羞成怒,不分清紅皂白就給了呂子獻一記響亮的耳光。“滿眼星星,這麼快天就黑了?”被扇了耳光的呂子獻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眼前發黑,右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痛。呂子獻從小到大都沒被人打過耳光,今莫明其妙地被這女子打了一巴掌,他哪會不氣憤,他怒了,他大聲喝道:“為何打我?”剛還霸道的女子被呂子獻這麼大的聲音和凶人的表情嚇得嫩臉刷白,身子哆嗦,嗡聲回道:“誰叫你這樣看我。”呂子獻大哼一聲,便不再理會這個不可理喻的女子,繼續欣賞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