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血洗城主府(1 / 2)

清寒的夜風吹得盆中的烈火燃得越發旺盛,一張一張褐黃的紙錢,扔進盆中,翻轉著掙紮著燃盡光華,便化作灰燼。

大堂中,跪著的兩個人,機械的重複著手上的動作,單薄的背影,更顯淒涼。

整個靈堂布置得白茫茫一片,看進眼裏,隻覺得壓抑和悲戚,讓人難受。

“雪兒,這裏有我就好,你去吃點東西吧!”莫辰抬起頭,在火光中僵硬的笑了笑。

不置可否,也不言語,餘貝貝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把手裏的紙錢搶去,聲音嘶啞的催促道:“去吧!你身子才恢複,這幾日已經很操勞了,明日爹就要下葬,你不能在這個時候累壞。”

拗不過莫辰的固執,餘貝貝終究還是點著頭起了身,跪得酸痛的腿,麻得快失去了直覺。她強迫自己很自然的站直了身子,便笑著艱難的離開了莫辰的視線。

出了門,左拐走了好幾步,才敢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捶著腿,皺著眉頭。

柔和的月光,灑在臉上,更顯姣好的側臉。

傾斜的影子,落在近處,餘貝貝抬了頭,熟悉的白衣,和熒光的藍色,在月夜下忽隱忽現。

“玉哥哥?你怎麼還沒休息?”餘貝貝驚訝的問道。

“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我沒事的。”餘貝貝故作開懷的揚起嘴角,燦爛如花,“倒是你,身子沒好怎麼可以亂跑,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怕嚇到別人?”

玉牙近了幾步,蹲下身子,不顧了她的尷尬,心疼的抬起她的腿揉著膝蓋:“傻瓜,對不起,讓你受罪了。”

明明是關心,但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聽到耳朵裏,讓人感覺如此心酸?“這是我自願的,你幹嘛要說對不起?”餘貝貝抽回了腿,尷尬的說道。

“我是說,如果我不帶來你這個時代,你就不會受這些苦。”

“嗬嗬,這些苦算得什麼呢?既來之則安之,你放心,我早就想通了,不會怪你的。在21世紀我沒能好好活,要不是你,憑自己那點本事,可能連吃飯都成問題。所以,到這個時代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嗬嗬,我相信,一切上天皆有安排。”

一切上天皆有安排···玉牙停了手裏的動作,突然的站起身:“貝貝,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啊,搞得這麼氣氛緊張!”她戲虐的笑道。

“我是認真的。”擁著她的肩,玉牙說得更是一字一頓,“你以後,不要再跟葉永安有來往,即使是說一句話,也不要,好不好?”

雖然以往聽見他說這句話,餘貝貝可能覺得他不可理喻,但是現在他又提起這件事情,她不禁覺得有些好奇,不免調侃的問道:“你是吃醋嗎?”

“不是。”玉牙絲毫沒有緩和表情,卻更顯認真,“我隻能告訴你,葬雪最後始終都是死在他的劍下,我想過千萬種辦法,做了千萬種努力,都怎麼也改變不了曆史,我不想,我不想最後的希望還會被破滅。你知道嗎?我不想看到你也死在他的劍下,因為我救不了你的,你知道嗎?”

她僵硬了臉,再也笑不出來,任由他激動的失態的聳動著她的雙肩,感受他那充滿悲傷濕潤的眼裏,痛徹心扉的痛。她真的很好奇,究竟葬雪跟他之間,是有著怎樣的故事呢?

“玉哥哥,但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殺葬雪呢?”

“因為女媧仙龕!”

“女媧仙龕?”

“對,一個不祥之物,一個隻會給世間帶來災難與戰爭的所謂寶盒。”玉牙說的咬牙切齒。

“既然是不祥之物,那為什麼人人都想得到?”餘貝貝顯然不解。

看著她好奇的臉,玉牙不禁苦笑著說道:“貪念,欲望,很多很多的原因,你不會懂的,總之,你離那個盒子越遠,就越安全。”

很多次,他也是這麼勸著葬雪,但是葬雪卻總是一意孤行的將自己送到絕路。那一次次的爭吵,一次次的鬥氣,都隻是將悲劇越演越烈。

看著玉牙越發凝重的臉,餘貝貝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始終不願意我跟鄒銘在一起?怕我會喜歡上他,而在這個時代同樣喜歡上葉永安,所以你還故意的封印了我兩個月的記憶,那也就是說,你早就打定主意要帶我走,對不對?”

“可以說是這樣。”

果然,從玉牙出現的那一天,她的命運,已經由不得自己來掌握。

茫然的看著天邊的月色,她突然覺得悵然若失。如果,如果她不是葬雪的前世,也許命運,就此不同吧!悄然的抬起步子,緩緩的擦過玉牙的肩,餘貝貝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一輪彎月,越走越快。

拉長的影子,印在地麵。

蕭條的風,吹得樹葉婆娑作響,櫻花在月光下旋舞著姿態,清香陣陣。夜,出乎尋常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