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站馬步是應該的,強悍的身體素質才是根本,”他的語氣,漸漸高昂。
“李存勖,站馬步是你最喜歡的,那是你將來欺負人的力量源泉,”他的腔掉,開始興奮。
“李存勖,站馬步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最偉大的事情。你要抱著一顆快樂,享受的心,才能體會到無窮的樂趣。”他已經,完全陷入了自我催眠的世界。
……
兩腿平行開立,兩腳間距離三個腳掌的長度,全身下蹲,腳尖平行向前,極力保持圓的狀態襠。含胸拔背,兩手可環抱胸前,如抱球狀。
他的動作,無可挑剔,堪稱完美。.
標準的馬步,講究虛靈頂勁,頭往上頂,頭頂如被一根線懸。他的頭頂沒有線,卻有一把刀。
這不是別人的刀,是那個男人的刀,一柄令人聞風喪膽的刀。
男人的刀,並不名貴、並不起眼,刀鞘漆黑、刀柄漆黑。也許在很多人眼裏,實在算是一把醜陋的刀。
可是,這卻是一把有魔力的刀,刀光,比閃電更耀眼、更迅疾。沒有人能看清這把刀,甚至是那些死在刀下的人。
“有刀就有人,有人就有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這是男人的宣言,也是男人的行動。他的手始終握著刀,無論做任何事,都從沒有放下過這柄刀。
因為,早些年的苦練和相伴,已賦予這柄刀不同尋常的意義。
在李存勖看來,“這柄刀似已成為男人身體的一部分,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它不再是單純的武器,而已成為男人的信念,男人的支柱。
不過,從來不離手的刀,現在,卻改變了。
一次、兩次,李存勖記不得自己被拒絕了多少次。可他就如一頭最笨拙的老黃牛一樣,隻是埋著頭,撞著那個永遠破不了的南牆。
誓死,不回頭。
因為那個男人,是他的偶像。
因為他心裏麵覺得,那個如山如淵,高不可攀的男人,不應該有如此的結局。
他的腳下,本來鬆軟稀疏的泥土,因為長年累月的踩踏,早已經不能稱作泥土。朱邪南天毫不懷疑,即使戰將傾盡全力的一擊,也在上麵留不下絲毫的印記。那裏,有他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見證了一個稚嫩童子成長為挺拔少年的歲月。
汗水如同小溪一般從全身上下流淌,最後彙集到腳下,再流向遠方,一如既往。
少年的意識已經有些恍惚,但眼神卻越來越堅定。從最初師傅給自己施加的十倍重力,到現在的一千倍重力,每一天他的頭上仿佛都懸著一座深沉如海的巨山,每一次他都經曆著重生。
但他從未放棄,因為那個男人說過,隻要不死,就要活得更堅強。
他不但要活著,還要堅強的活著,隻有這樣,才配做他的徒弟啊。
“我是站馬步的少年,痛苦並快樂著,因為我,要超越那個男人啊。”白若玉石的牙齒,幾乎要被咬碎,但少年的脊背,卻如同標槍般筆直,莊嚴肅穆。
蔚藍的天空下,有一個少年,站了十年的馬步。
那個少年,叫李存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