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你們這群蠢貨,難道不知道殺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暗中偷襲嗎,趕緊來殺小爺我啊,小爺我的大刀已經饑不擇食了。”
沒有讓李存勖等多久,前去打探消息的慶校尉,就在李存勖望眼欲穿的目光中,出現在了李克修的身邊。至於怎麼出現的,李存勖隻能說,他沒看清楚。
雖然那位慶校尉,已經言傳身教,向他灌輸了一些最基本的潛伏、隱匿等等偵查手段,但李存勖至今仍然還是不入其門。
“怎麼樣,可曾打探清楚,是什麼人不開眼,把狗爪子伸到我們晉王府身上來了?”
殺氣四溢,李克修睜開了那雙略顯陰霾的雙眼。
“回將軍,是朱溫帳下的葛從周,與之一起的,還有五百破鴉軍。更多的情況,小人無能,未曾打探清楚。”
一直麵帶笑容的慶校尉,在說到葛從周和破鴉軍的時候,也是滿臉殺氣。
李克用的主力部隊是晉王府的鴉兒軍,被看做是晉王府的驕傲和支柱,凶名在外,戰功累累,是晉軍裏最銳利的一把尖刀。
作為李克用最大的敵人和對手,朱溫自然不甘下風,花費大力氣同樣組建了一隻精銳,而為了惡心李克用,朱溫為他親手組建的部隊起名破鴉軍,其用意不言而喻。這樣兩支部隊,雙方的仇恨自不用多說,見了麵就是不死不休。
因此也難怪,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慶校尉,再說起破鴉軍的時候咬牙切齒。
“哼,這隻煩人的蒼蠅,到那裏都能見到他們,沒想到老狗這次竟然把葛從周派了過來,看起來真是下了血本了。慶校尉,你速去聯係存孝,他應該離此地不遠了,今天我要讓葛從周,有來無回。”
麵容上一片肅然,顯然李克修的內心並不如他嘴上說的那樣輕鬆,眼神裏麵更是隱隱帶著一絲擔憂。
葛從周和鴉兒軍恰好在他們返程的時候出現,讓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作為晉王府最高級別的保密信息,他們在落雲山脈深處的信息,隻有寥寥幾個人清楚內幕,平日裏運送藥材更是由李克用最看重的義子李存孝率領鴉兒軍親自看押,斷無走漏消息的可能。
可現在,老對手不但得知了這一消息,還派出了手下最信任的大將和最精銳的軍團,在自己返程的時候來攔截。這其中要不是有什麼內幕,打死他也不信。
而且他對李存孝前來救援自己並沒有把握,葛從周為人智勇雙全,老謀深算。既然他親自帶軍來攔截自己,那麼李存孝也必定有人攔截。
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李克用的地盤,而且就堵在自己落雲山脈的出口,就證明對方認為拿下自己萬無一失。以他對葛從周的了解,對方絕不是那種驕傲自大的人,一定有什麼底牌。
此刻李克修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麵亂糟糟的,已經不用去想五百破鴉軍這樣一直精銳的隊伍是如何潛進河府,對方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了。
最重要的是,如何破局?
分出精銳人馬,由自己吸引對手注意力趁機掩護李存勖逃脫,還是自己帶著李存勖親自衝殺出去,李克修一時間有些難以決斷。
讓李存勖單獨行動,固然目標小,但如果被對手發現,卻更容易被對手以絕對優勢擊殺。但合力一處,似乎更有些往圈套裏鑽的味道。
“二叔,怎麼了,嘿嘿,是不是有人要殺我們?”
看到李克修眉頭輕皺,李存勖略一思考,就知道李克修在猶豫什麼。本來按照李克修的心性,斷不出現如此猶豫不斷的情況,絕對會一路殺出去。而能讓李克修猶豫的,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或者敵人實力過大。
他需要,幫助李克修拿定主意。
“嗯,是葛從周,還有明麵上的五百鴉兒軍,暗中的手段我們並不清楚。”
不知道李存勖為什麼這麼開心,為了不讓李存勖心裏麵有壓力,李克修麵容一緩,徐徐說道。
“嘿嘿,二叔,猶豫什麼,殺出去就是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總比在這裏坐以待斃強。他葛從周再有天大本事,能夠帶進來五百破鴉軍,我相信已經是極限了,他朱溫的手沒那麼長,這裏是我們河府,不是他們汴府。”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李存勖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二叔您,也相信我們身後的部隊,我們這十年可沒有虛度光陰,殺過去就是了。嘿嘿,二叔,我的大刀,已經**難耐了。”
“嗬嗬,倒是我有些縮手縮腳了,沒有你看的開,亞子,既然如此,二叔就陪你殺出去,把你送到大哥麵前。”
一掃剛才的擔憂,李克修臉上重新布滿殺氣,再次派出幾支人馬向最近的郡縣求助之後,大聲喊道:“全軍成戰鬥隊形,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