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幾個小孩圍著個圈子在叫喊著,一個個顯得格外的興奮;
“噢,無為又贏了”,緊接著是那圍觀的小孩將無為一起抱了起來,像歡迎一個凱旋而歸的將軍;
“項鋒,不要泄氣,下次再比過,剛才隻要你再支持一會兒,贏的一定是你”,那贏的小孩子一點也沒有驕傲的神色,反而是害怕朋友不高興;
項鋒也傻笑了笑,摸了摸後腦袋瓜子……他們是臨村的一群小孩,常到一起玩,便也成了好朋友,項鋒是鑄劍村的,無為是天涯村的,兩村隻有一橋之隔,而那座橋便也成了一群小孩最喜歡呆的地方;
“為什麼會這樣?”,一老者滿麵的失望,看著手上似棍非棍,似耙非耙的東西怒氣衝天的自言自語;
“已經第八十次了,失敗了八十次,它總是形不成形,靈不成靈,我鑄劍子一生之中空花三十載在它身上,結果一敗塗地,難道這就是天意”,那人說著一時之間老淚縱橫;
“師傅,算了吧,這塊冰神鐵非人力所能鑄造,師傅您又何必強行逆天改命呢?”,隻見旁邊一人,雙目中流轉著精光,臂膊塊塊肌肉暴出,手中倫著一大錐,臉上的神情也是無奈之極;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那鑄劍子顯然已經頹廢異常,手中捧著那奇形怪狀的東西,目光呆癡;
“爺爺,我回來了”,正是剛才比手勁輸了的項鋒;
“滾去出,不要煩我”,那人一點也不顧及親情,對待自己的孫兒便如對待陌生人一般;
“項鋒,不要吵著爺爺,叔叔陪你玩兒”,那人走了過來,將項鋒帶走了;
這樣一坐便又是一天一夜,鑄劍子仿佛已經座化,其間他的徒弟來看過他三次,項鋒也偷偷的來看過五次,但都隻是輕歎便又走開;因為他們都知道,也能充分的理解一個鑄劍師現在的心情,一個鑄劍師,以一生能鑄出與天地共鳴的神物為宗旨,而他們一派更是鑄劍師幹將、莫邪夫婦的嫡係派別,每一代一脈單傳,具都以能超過祖師的神兵而奮鬥不息,好不容易在三十年前,鑄劍子在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中得到冰神鐵一塊,以為能鑄鐵出不世神兵,可惜一轉眼三十年過去了,這塊鐵,由一把劍形改為刀,再改為槍,經過八十次改動,都未能付與靈性,以至心灰意冷,抱鐵失落;
“難道非得用血練之法嗎?”,鑄劍子在坐了三天之後,終於微微的說了這句話,他徒弟從旁邊聽到,不由得身形一顫;
“師傅,血練之法是本門禁咒,幹將祖師爺曾指天為誓誰用此法天地共誅”,那人神情冷淩的說著,“況且,這血練之法是用本身的精氣神,以二代人的鮮血為引將人類之靈氣過度於神兵之中,此法凶險之極,祖師爺曾用此法鑄出幹將,卻逃不出性命,師傅這是知道的,您又何必兵行險著,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遲早有一天,我們一定會鑄出不世神兵的”;
雖說那徒弟的話句句在理,可是那鑄劍子便於著了魔一般,聽不進去半句,他緩緩的說著:“沒時間了,沒時間了”,他抬起頭,整整了搭在臉上的幾縷發絲,看著遠方:“師傅我一生之中以演算之術和鑄劍之術為首,其中二者比較,師傅更重前者,隻因為這樣,我鑄劍之術才一直不能造於前人,而半個月前,我於星空中推算自己的命運,發現已時而無多,明天也就是我歸去之時,可是師傅一生之中沒有一點成就,死不瞑目,雖然血練之法天地共誅,永墜地獄,但師傅寧冒天下之大不諱,也要用此法,以鑄得不世神兵,留千秋之名”,他說完雙眼精光一閃,便又站了起來,拿著那兵器,向鑄劍爐走去;
“項鋒,你給我出來”,鑄劍子神情冷淡的言道,那小孩從門邊低著個頭走了出來,叫了聲爺爺;
“項鋒,爺爺一生癡迷於鑄劍與演算之術,未好好對你,你怪爺爺嗎?”,那人竟是一臉的慈祥神態,項鋒也許從未受過此待遇,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