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變(1 / 2)

牛任,外號牛人,河北趙縣大章雙廟村人,1970年1月1日生人,清華大學物理係本科畢業,學習成績優秀,連續四年獲得國家級獎學金,國家級科研大賽獎項若幹,獲得碩博連讀和留校工作資格。

牛任這個名字來曆很普通,父親牛大慶,母親任雪,取其二人姓,得了這麼一個很囂張的名字。牛家世代務農,是地地道道的莊稼漢,牛大慶在家排行老三,外號牛老三,心靈手巧,擅長木匠活,又稱牛木匠。母親任雪祖籍山東,幼年喪母,其父早年做過私塾先生,因特殊時期問題,多次輾轉來到大章雙廟村,經媒人介紹嫁給牛老三,任雪與人友善,識文斷字,是村小學老師。牛老三勤勞肯幹,又有一手好木匠活,牛家在村裏也算得上富裕。牛任是家裏獨子,從小受母親良好教育,品格端正,成績突出,是趙縣唯一的清華大學高材生,入學那年,縣長親自接待,戴著大紅花,坐著縣裏唯一的綠皮吉普去大學報到。

牛老三倔強樸實,外人麵前從不提兒子的光輝事跡,但是笑容永遠在他臉上縈繞,幹起活來也更加賣力。媒人更是踩破了牛家門檻,牛老三隻是保持著招牌憨笑,一言不發,其實心裏目標很明確,自己的兒子早就跟村東頭的老趙家小梅情投意合,就等著學成歸來,取小梅過門,牛老三甚至把結婚用的木料都準備好了。

好景不長,1994年12月18日,中午,牛任正在實驗室做一個光譜分析,同學小劉火燒火燎的衝進來,遞給他一封加急電報,上麵十個小字如尖刀般刻在他心上,“牛大慶重傷縣醫院速歸”落款——小梅。牛任甚至沒有脫下身上白色實驗服,就飛一般衝向汽車站。

來到縣醫院已是晚上6點多,搶救室前看見失魂落魄,眼睛紅腫的母親,牛任一下將她抱在懷裏,一句話說不出,足足過了一分鍾,牛任才清醒過來,看到身邊趙叔,小梅還有村裏的一些人都在,才問到,“我爹怎麼了?”

趙叔沒敢說,拉了拉小梅,小梅會意說“我二舅在村西頭的鎮公路上發現的牛叔,當時已經不省人事,身邊好多血,自行車在不遠處躺著,損壞非常嚴重。大夥分析是被路過的貨車給撞的。”說完低下頭。

正在這時搶救室大門打開,一個戴著口罩的中年醫生走出,牛任急忙上前詢問“我爹咋樣了?”

中年醫生用袖口擦了一把汗“多虧送的及時,命是保住了,輕微腦震蕩,身體髒器也沒什麼大傷害,隻是腰椎嚴重受損,恐怕……”

大家忙問“怎麼,怎麼樣,大夫?”

中年醫生歎息著說“恐怕後半輩子要在床上度過!”

眾人啞然!

中年醫生,似乎要接著說什麼,但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幫農民打扮的老鄉如此悲傷,欲言又止,黯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