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的眸子淡淡一掃滿地的陳屍,風暹嘴角一掀,露出一個相當詭異的笑容:“二哥何出此言?你看他們的死狀,全身氣脈盡毀,腑髒俱碎,分明就是受到強大靈力的劇烈衝擊而亡。能做到如此的,除了二哥的風焰還有誰?”
他故作悲憫的歎息一聲,諷刺道:“真是沒想到啊,二哥對自己人下手也這麼狠!虧這些人臨死前還口口聲聲誓死效忠二公子,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悲呀!”
這些人明顯事先已被施了鎖魂咒,他竟借他的手殘害同門!
“妖孽!”風煜恨的咬牙切齒,單手猛的一揚,指尖金光射出,話音落時已襲至風暹前,他雖及時偏頭堪堪躲過,俊美的臉頰仍留下一道血痕。
風暹微偏的臉上有驚愕怒色一閃而逝,居然沒躲過!縱然僅剩兩成靈力,他竟還能傷他!
不過也就短短地一閃,妖嬈的麵上便又恢複了原先的慵懶不羈。
如青蔥白玉的指尖蘸起那抹血紅舔入口中,風暹如寒潭般的雙眼中折射出強烈的眸光,那眸光中有殺意,有憎恨,還有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糾結在一起,如一把利刃,讓人忍不住心生驚悸。
“僅此而已嗎?這就是你的怒氣?”他誇張的笑了笑,被鮮血浸染的雙唇更加殷紅刺目,他盯著他,目光中毫不掩飾**裸的嘲諷與鄙夷:“二哥,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些人可都是你親自挑選的暗衛精兵,對你忠心不二,就剛才他們還信誓旦旦決不背棄二公子,做為他們的宿主,你不是該像當年千舞死時一樣,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殺我為他們報仇麼?緣何如此冷靜?怎麼?這些個奴才不配你動怒?”
“是你不配!”風煜強按著心裏的怒意,垂下眼瞼,身體微微發抖:“你做出這等違背族訓殘殺宗門之事,父親和族中長老自會找你清算,何必髒了我的手。”
“哼……哈哈……”風暹仰頭大笑,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直到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抬袖抹了眼淚:“二哥果然是老不死們眼中的仁義之輩啊,死到臨頭竟也能講出這麼冠冕堂皇的道理來。髒了你的手?哈哈……”
他猛的一凝,冷笑說道:“殺你,我可從來不嫌髒了我的手。”
話音落時他已旋身而起,從背上抽出巨扇,冷聲道:“風煜,你說的沒錯,今天我來就為了要你的命!”
巨大的金扇如金色的巨浪狂卷,刹那間天昏地暗風起雲湧,掀得草木漫天橫飛,殘枝落葉皆被氣流卷入空中,化成無數個攜著金黃色靈力的刀芒利刃,急速飛舞。
風暹浮於漩渦中,烏發飛散,如火的衣袂隨風飄搖,如盛開妖嬈的紅花,美麗奪目。
垂眸一瞥風煜,他勾唇而笑,胼指抵於眉間,默念咒語,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原本附身於落葉的靈力竟向他的眉心內灌注而去。仿佛有股恐怖的無形力量正從那飛速舞動的旋風中汲取靈力,試圖將他所有的靈力一招施展出來。
“風絕天滅!”風煜勃然色變,指著風暹厲聲道:“你竟敢偷習禁術?”
“何謂禁術?當年風遲老祖創此靈法,換得馭風族稱霸靈修大陸數百年,若能達目的,又何必在意手段?”他冷冷一笑,緩緩挪開抵在眉間的手指:“二哥,受死吧!”
話音落處,飄飛的衣袂突然停頓,隻聽得他一聲悶哼,一道曜眼無比的金光自眉心噴湧而出,陡然加速,化成一道金影呼嘯,直刺向風煜麵門。
到了這時,風煜反倒冷靜下來,神色平靜,手指緊扣掛於腰間的玄靈琅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