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鬱這聲警告,顧熙和碧菀同時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碧菀臉色一變就想出手,卻被紫鬱的本體緊緊拉住。
“等等,先不要輕舉妄動。待我探探再說。”
紫鬱現在用的是一種類似意念溝通的方法,顧熙和碧菀雖然聽得到她的聲音,但站立一旁的本尊卻一直都是麵無表情。
碧菀不解的擰了擰眉,隻得以意念問她:“怎麼回事?那人不是敵軍假扮的奸細嗎?”
“不是!此人的確是大祭司本人,不過……”紫鬱的聲音帶著點兒疑惑,似還沒辦法確定,慢慢說道:“他身上的靈力波動很怪。好像附著了某種奇怪的力量。這種力量我從來沒見過,但可以肯定絕不屬於玄水一族,所以我猜測,眼前這個大祭司極有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顧熙也是一凜:“那怎麼辦?需要通知眾位長老嗎?”
“萬萬不可!”紫鬱斷然否定,道:“我現在也隻是猜測,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也不宜打草驚蛇,眼下情勢對我們不利,太早搞出動靜隻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和恐慌,沒有絲毫益處。”
“那依你之意該如何?”碧菀也問道。
紫鬱歎了口氣:“隻能先看看再說。好在我現在的形態很適時暗中探查,隻要他有一絲異動,我們便先發製人!不過眼下你們還得繼續儀式,為了以防萬一,我會將三分之一的元魂附著在大小姐識海內。但這樣做有一個弊端,就是大小姐你千萬不可離開我的本體三步之遙,否則保護就會失效。切記!”
紫鬱快速的說完便又沒了聲息,顧熙隻覺腦子嗡的一聲,似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接下來就發現先前那種極不舒服的奇怪感覺已經消失了。知道是紫鬱的元魂在保護她。顧熙舒了口氣。
祭台上,大祭司還在念著各種祭文,聲音似念經又似在唱歌,突然高亢又突然低沉,做著各種誇張的動作。之前倒沒覺得什麼,可現在顧熙看著他,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就覺得那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詭異,特別是那張像畫板一樣塗滿油彩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猙獰,竟讓她有點開始害怕跟他靠近。
那人又表演了一陣,突然又是一指顧熙。這次,他說了句顧熙能聽懂的話:“請新任尊主上前與靈獸訂下血契。”
血契其實就是以血訂下的契約。這個顧熙是知道的,儀式的第二步。也是整個接任儀式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她需要獨自走到祭台前,以特製的匕首劃破掌心,然後將血分別滴入那四個石獸頭的眼中。意在為這些神獸開示天眼,告訴它們尊主換人了,祈求它們繼續保佑玄水一族。
其實要說這個並不難,隻要狠狠心,一刀劃下去就完事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問題就出在隻能她獨自一人前去,也就是說,無論碧菀還是紫鬱誰都不能跟著她。那麼紫鬱之前叮囑過的不可離開她三步之遙這一說就無法做到了。
怎麼辦?不過去是絕對說不過去的。儀式還得進行下去。她又不可能強行要求帶著紫鬱一起過去。估計她要真敢那麼做,根本等不到祭司說什麼,那些長老們就已經出言反對了。可要真過去了,萬一那人等的就是這個時機,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
她早就聽碧菀說過,能當上祭司的,都是修為與長老們不相上下的強者。況且那人還是大祭司,若真想暗算她,還不是分分鍾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