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想起來剛剛陳霖說的“出事了”。但我感覺很疑惑,為什麼剛剛陳霖去叫我的時候不但沒透漏給我什麼,而且表現得還挺輕鬆,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這件事其中,到底有什麼。

“她?”我問旁邊的鄭淑怡,“她下去了?”

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們這兒出了點意外。當時大家都坐在牆頭往下看,也商量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然後梁黎就下去了?”

“不,”鄭淑怡深歎了一口氣,反問我,“如果換了你你願意去冒這個險?萬一下麵有更多的怪物把你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你有沒有考慮過?當然這個時候姑且先不說什麼英雄氣概。”

我絕對不會冒那個險,這倒被鄭淑怡說準了。我點點頭表示不願意做領頭這樣的傻事,等著她繼續講下去。

“所以她沒下去,或者說不是她主動下去的,顯然是被別人推下去的,”鄭淑怡加重了語氣,“注意是‘被’。”

“誰推的?”

“這……我不敢確定,也或許是她腳下一滑……總之,這也可能隻是個意外。”

鄭淑怡忽然顯得很不自然,在不經意間瞟了一眼餘明磊。

“反正她是沒上來也沒動靜了,證明翻牆這條路也行不通。”餘明磊立刻把話接了過去,“也別在這兒久留了,小心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

“現在馬上趕回小倉庫,把食物帶夠,那些容器接點兒雨水存著,我試了試,這雨水大概沒問題。現在都先休息一會兒,約摸三個小時以後就出發,去住院部看看,我記得那裏有可以通向後院的門。”鄭淑怡先加快步子往小倉庫返回了。

雨仍然下的很大,蔣函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了一個塑料礦泉水瓶,用雨水刷了刷,又灌了半瓶渾濁的雨水進來。他磨蹭了半天,與前麵的人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

“這水看起來怪惡心的。”我停下來等他跟上我一起走,“別太慢了,一會兒萬一遇到什麼情況自己也沒法一個人解決。”

他沒回答我,而是盯著鄭淑怡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的問我:“你相信她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我瞟了瞟前麵的人,他們很專心的走路,似乎並沒有聽見蔣函的話,“小聲點兒。”

“提到梁黎的時候,她的反應不太對勁,在場的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對勁。就像是演戲一樣,而且演技還不高明,很假,假到很容易就讓別人感到別扭。”

“梁黎……你是說,梁黎有可能是被他們故意推下去的?”我感覺到寒意漸漸爬上來,同時,一種不信任的感覺被驟然放大。也是,在有些時候我對這些人的戒心放的實在有些低了。

“那他們做這個也沒什麼好處啊。”我實在想不出他們要害梁黎的理由。

“怎麼沒好處,”蔣函板著指頭給我一一列出來,“首先她占據了生存空間,她在任何時候都有拖後腿的可能,畢竟梁黎是個姑娘,而且也沒有鄭淑怡那麼頑強——這些,還是你教我的呢。”

“其次還有食物的問題,我們本身也靠不了這些食物多久了,所以……他們總會“想辦法”的。”蔣函咬咬嘴唇,“上一個是梁黎,你知道下一個最有可能是誰嗎?”

我自然明了,如果他們真打算這樣做的話,下一個必然是蔣函。

“所以,我們兩個應該想些對策了。”我摸摸蔣函的頭,“放心吧,我不會扔下你的,至少現在看來,永遠也不會。”